逸清怎么说周家老爷是个狡诈的老狐狸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边都不得罪,反正两方斗来斗去得利的都是他。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赵清茴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出言道:“爹,娘,你们别急,没了周家还有别的绸缎庄,先从别处买些上等的料子应应急,毕竟咱们手里还有一些老客人的订单呢!若是逾期交不出货,那损失更大!”
赵老爷暂时冷静了下来,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这就出去联系别的绸缎庄。”
赵夫人极为不甘心,“难道咱们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赵清茴冷笑一声,“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何家既然敢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那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宣扬一番,让这满城的人都知道何家的嘴脸,看以后谁还敢与他家合作?”
赵老爷点点头,“好主意,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了。”
赵清茴揉了揉眼,蓦然红了眼眶,“爹,娘,这事你们去办吧,我去何家一趟。”
赵夫人不明所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去何家做什么?”
赵清茴细致的脸蛋上浮出浅浅的难过,让她原本柔媚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只可惜她眼中的算计生生的将这一幕破坏了,“哎,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去求何家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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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茴见到何逸清,先红了眼眶,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她咬咬唇,哀声开口道:“阿清妹妹......”
何逸清立刻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神情,递给她一杯拆,急问道:“清茴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赵清茴暗道:当然是你!
她垂下头低语道:“是被一些忘恩负义的小人给气的!我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在背地里捅刀子!”
何逸清闻言,立刻愤懑道:“到底是谁?这种只会使下作手段的小人可不能放过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番!”
赵清茴端着茶杯的手微顿,放下茶杯时的动作似乎重了一些,嘴角微抽,这何逸清可真沉得住气,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偏偏何逸清还尤不自知,一个劲儿地追问道:“清茴姐你说啊,到底是谁那么下作?”
赵清茴对上那双好像能看透人心的清澈的眸子,心里一虚,她轻咳一声,淡淡道:“阿清,你知道清风阁近日有什么变化吗?”
何逸清装傻,一脸茫然,“有什么变化?我近日都在忙活自己的点心铺子,很久没管清风阁的事儿了。”
她顿了顿又道:“清风阁一直都是由我爹娘照料的,听说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旺啊!清茴姐这么问,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赵清茴感觉自个儿膝盖中了一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或许不是与人争锋相对唇枪舌剑,而是你指桑骂槐别人却听不懂,反而以为你在说旁人。
赵清茴心里憋了一口气,终于领会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痛苦。
知道被何逸清送出门,赵清茴还有些懵,她今儿是来干什么的......?
望着赵清茴离去的身影,何逸清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眼中却满是冷意。
哼,这个赵清茴,生得一张美人皮,心却是脏的。对付这种贯会装模作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她还会装,而且装得比她更像。
赵清茴无功而返,赵家的危机却迫在眉睫。
赵老爷拉下脸来,亲自上门去找了好几家绸缎庄的当家,许以重利,请求他们提供上等的绸缎。
不过这些当家的都是人精,要么就是怕得罪周家,各种不愿推诿;要么就是被利益所诱,有心相帮,只可惜料子不足,上等货色太少,满足不了赵家的需求。
赵老爷吃了一肚子气回家,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派人去外地采购料子,只是这一来一回需要耽搁不少时间,希望能赶得及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点翠斋又遭遇了一件大事儿,令人措手不及。
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小厮丫鬟气势汹汹地把点翠斋的门给堵了。原因是点翠斋以次充好,把次等料子做的衣裳当上等的卖给了她,害她穿着出门时丢了好大的人。
赵夫人匆匆赶来处理此事,要不是那个闹事的妇人她不认识,她简直要以为这是她使的手段了,因为太相似了!
只是这料子......
她皱着眉头摸了半晌,并未发现作假的痕迹,这确确实实是一块次等料子。
何逸清坐在不远处一家饭馆二楼的窗子口,单手托腮望着下方的闹剧,轻轻勾唇一笑,暗道:报应!
这事儿确实是她指使的,人也是她安排的,只不过那料子她可没用什么“练白”的手段作假,点翠斋确实是把次等衣裳当上等衣裳给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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