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奴家略备了些水酒”那位乔公子轻拍了下掌,“来人,上酒!”
酒上来后,那唐潇立刻给月纱斟了满满一杯,月纱摇摇头。
唐潇道:“妹子不识货,这可是三十年份的女儿红!可难得咧!”
“呃……我还是喝茶算了!”月纱强烈抵制酒精,其实准确来说,是抵制青楼里的酒。在她的认知里,花酒是万恶之源,在母亲去了的前年,有次母亲曾在青楼醉倒几夜不归,那段日子父亲一直以泪洗面,与母亲冷战……想起往事,又是一阵唏嘘。
唐潇被她的不上道气得,暗自咬咬牙:“醉了会把你卖了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比较喜欢喝茶。”月纱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啜了一口,“好茶好茶!”
帘内人轻笑一声:“小姐来此不爱酒却爱茶,想必也是位高人。”语意不明的一句话让月纱假笑了一下,唐潇切了一声。
月纱想绕开话题,“呃,其实我们来此也是听听小曲什么的,喝酒是其次对吧?”月纱用手肘戳戳唐潇,可唐潇一巴掌扇到她头上:“什么听小曲,你当乔公子什么人了?!”
“……”不是花魁么?月纱摸着头,暗暗叫痛。
只听帘内人再次轻笑:“奴家琴艺一般,只怕入不了两位小姐之耳,不如先赏赏两位小姐的才艺,奴家再献丑吧。”
月纱听了头疼,这年头的花魁还要看人表演不成?看表演的还要先表演给表演的看,难道这就是绝代佳人与平常花魁不同之处?
唐潇竟然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还一个劲儿的好啊好啊的叫,“乔公子你别看我这妹子傻乎乎没什么能耐,她唱戏可是很有一手的,就连梨园那些个戏子都比不上她呢!”说完,她还拍着月纱肩膀,一点自己要上场的意思都没有:“妹啊,就来一段你最拿手的《十相思》吧!那可是绝啊!”
月纱瞪着唐潇。
“这是什么眼神啊你,上次我爹生日你还不是照样上台唱,还把我爹弄得稀里哗啦地哭!”
“那还不是你硬逼我上的?”
“这不一样嘛!大方点啦!”
戏剧是当下十分时兴的节目,在京城,戏班戏园四处都有,不少名角儿也备受一些达官贵人戏迷的追捧,可是要说实话,除了一些真正的大师,一般的戏子都会受到一些眼色,出身大家的子女要真是会唱戏,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
可月纱这人,偏好这口,别的不入流的她都会点,真正随大流地她又不感兴趣。
可是现在还是被逼着在一个花魁面前献艺……唐潇看着她一脸不甘不愿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吸了口气,月纱便甩甩袖子,开始一人分饰两角唱起《十相思》这一段。
“贤姐姐啊,我想你,神思昏沉饮食废。”
“好弟弟,我想你,梦中泪湿锦绣衣。” ……
《十相思》是讲一对有名的才女佳人,相爱却因两家结怨而不能相守,最终双双殉情而死的曲目,虽然月纱对这种过程和结局感到非常郁闷,但不得不说,这是她最擅长的一段,两人心情都能拿捏得当,扮演得入木三分。
“我想你时肠欲断。”女子目光流转中痴情万种。
“我想你时常落泪呀。”男子低垂螓首黯然落泪。
“你想我来我想你。”哀怨中道尽相思。
“今世难以成连理。” 相思中又唱尽绝望。
房中央的女子没有油彩的勾画依然眉眼妖娆,哀怨嗔痴黯然绝望各种情绪不断出现,柔和的灯光下,青烟袅袅,茕茕独立的身影,不知是谁的孤单与寂寞……
连看过数遍的唐潇都无法接受到如此华丽的视觉冲击,谁想象到女子唱戏竟然唱得比男子还妖娆?
月纱声音哀啭凄悲,继续唱道:“立坟碑,立坟碑,一块刻我,一块刻你,我与你生前不能夫妻配,死也要与你成双对……”
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停住脚步,轻垂眼睑细细聆听着,眼角竟然有丝濡湿。
忽然身后一微胖的男人拍了拍他,“哎哟苏音老弟,怎么躲在这?不是搓麻将吗?走走走,这里可不是能偷窥的地方。”
苏音跟着男人,笑道:“我说韩爹爹,最近连生意都不做了,只搓麻将,够过日子吗?”
“这日子嘛,还是要看人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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