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他无奈告诉吴小迟和白纯,从那夜回来后,韩冰冰就是这样了,跟当年那个女孩去世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韩松给她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来家做专门治疗,也没有任何疗效,她就是不说话,也不注意医生的任何行为,完全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与外界做任何交流。
而她说过唯一的话,就是在睡梦里。她在床上做到疲倦至睡去时,会在睡梦里重复念叨一句话“我一定要告他到底”。
韩松深深叹气。他知道,王淮的暗杀只怕还会有下次。毕竟,几年前那件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目击证人,已经算是一桩无头公案。但是现在这个案件是新鲜出炉的,聂军死后警察肯定会调查,而韩冰冰和雷萌萌自然是最好的目击证人,王淮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所以,他把女儿看在房间里,一步都不敢让她出门,就连心理医生都只敢请回家。
从韩家告辞出来,吴小迟思索良久,对白纯说:“我想去趟北京。”
白纯问过吴小迟为什么要去北京,吴小迟不肯说,依然是那句“以后告诉你”,于是她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乖乖点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两人之间有了一些薄如轻纱的隔阂……有时候情人间很奇怪,只要有了一点小秘密,就会产生隔阂感。这种隔阂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如影随形。或许,是因为情人就该是最亲的吧,当我们亲密无间的感觉遭到破坏,我们就无法再有最初一百分的幸福感了。
经过了那么多,白纯已经不会再傻乎乎去开口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说白,反而没了感觉吧。所以她干脆抛开跟吴小迟的这件事,去做自己的事。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去了聂军的追悼会。
因为聂军的死是意外,所以并没有立刻下葬,但是不影响开追悼会。追悼会上,有旧时的同学,他们有的是聂军以前的兄弟,有的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见到白纯也并不奇怪,都是老同学,一起坐下来聊了很多。白纯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就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如今事业家庭都渐入佳境了。唯有自己,出去
读了个研究生,所谓的海归博士,却还是在漂浮,甚至连别人问自己在哪里工作,都不好回答。自从上次从大卖场离职,不是没找过工作,但工作大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总是没有合心的。更何况,她原本对自己的专业就不是很感冒——,说起来好听,海归的工商管理博士,可是那又如何?以她的个性,真的适合做管理么?呵,连小迟都不会相信吧。
从聂军家回来后,不自觉去了a大,那是大学时的校园,那里有自己最珍贵的一段时间吧。大学,是一个人开始独立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开始大胆展示自我的地方。而之后的英国大学,也许是去时动机本来就不单纯吧,加上课程非常紧张,似乎那几年都是只负壳的蜗牛,苦苦爬行,毫无快乐可言。所以,a大对于白纯而言,是一个不可取代的地方。
校园里的油桐花开了。很难得,七月份还有晚开的油桐花。想起以前在油桐花下跟聂军的往昔,虽然短暂,却怎能说不甜蜜呢?
油桐花,花语:情窦初开,最初的爱。
摘下一朵油桐花,拢在指间,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又回到十九岁的年纪……路还很长,对未来充满幻想,理想在远处召唤,伴着钢琴的琴声。
吴小迟在北京找华啸传媒总公司并不难,百度地图加热线电话,很快就搞定。然而,等她走进公司办公楼,楼下的接待小姐就告诉她老总不在公司,出远门了。
吴小迟对一些势利的嘴脸看得多了,就亮出当日吴啸坤给的名片:“是你们董事长让我来找他们,可以么?”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董事长真的出远门了,走前还特地嘱咐我们,如果有人找他,可以转见我们董事长秘书。请问您要见吗?”接待小姐有些为难。
吴小迟僵住。谁要见什么秘书?她是要亲自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无奈,拨通名片上的手机号。
随着“嘟——嘟——”的声音,心被紧紧提起。唯恐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电话接通,潇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人到中年的和蔼。就是这小小的一丝和蔼,让吴小迟的泪差点涌了出来。
“哪位?”成功的男人,连提问都是从容的。
“啊,我是吴……呃,我是那天在地铁口卖唱的女孩,那天您给我们名片,说随时可以找您。我想问下……您……去哪了?”
“啊,我来a省了,有个老朋友电话我过来,呵呵,你有什么事么?”和蔼可亲里,居然有点爸爸的味道。
“唔……没。我……我去a省找您可以么
?请问您下榻在哪间酒店?我尽快去找您。”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见面才好说吧。
“呵呵,我在宁国路海会花园韩府。”
☆、第三十一章
宁国路,海会花园,韩府,是韩松的府上。
等吴小迟焦急地赶到韩府的时候,韩松正在跟吴啸坤喝酒,屏退旁人,没有洋意的l,没有象征尊贵的高脚酒杯,一人一瓶二锅头,几碟花生米和卤菜,一人一个最老式的白瓷小酒杯,吃一口菜,咪一口酒,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两个人在北大校园男生寝室,偷偷喝酒。
“不要对付他们!”吴小迟急冲冲跨进韩府客厅,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是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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