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喜欢给她买裙子,总把她打扮得跟个随时要出去参加舞会的小公主似的。
说完这句,纪语桐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朱文翰似的,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声说:“我还约了同学一起做功课。”
“哦。”朱文翰点了点头。
纪语桐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似乎没有不快之色,心下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尽管朱文翰一直对她很好,但她在他面前就是很不自在,尤其是上了初中之后,好像更有距离感,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紧张。
比如现在,两人一个桌上用餐,她就大气也不敢喘,心里竟然隐隐期盼着恶魔江夏赶快下来一起吃早餐。
“这些钱放在身上,拿着零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花费也该增多了。”朱文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再度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然后拿了一叠钱放在桌上,推过去:“拿着。”
“不。”纪语桐几乎有些惊慌的摇摇头:“朱伯伯,你以前给我的钱,还有很多。”
“没关系,你拿着,不用可以先放着。”朱文翰微笑着看着她。
“我。。。我真的不需要。”
纪语桐正极力推辞着,江夏却双手插袋,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了,径直走进了餐厅,跟桂妈说了声早安,然后转脸惊讶的道:“咦,怎么有钱没人要?我正缺钱呢,是给我的吧,昨晚做了个美梦,果然一大清早就有好事。”伸手拿钱,放进口袋,动作一气呵成。
“你缺钱用么?前几天才从我这拿了五千,都用去干什么了?”朱文翰微微沉下脸色。
“很多地方要钱用啊,五千够什么花的?你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好多同学每个月的零用钱都比我多。”江夏双手一摊,表情显得既惊讶又夸张。
“大小姐,来,趁热吃早餐。”桂妈连忙替她端早餐上桌。
江夏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起,脸色也沉下去:“再说,我怎么花钱,都是应该的,你的钱都是外公的,而外公说,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说完这句,她端起一杯牛奶一口喝下去,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奶渍,脸上又换了一副欢快的表情:“桂妈,我不吃早餐了,要出去上课呢。”抓了片面包塞口里,吹着口哨出去了。
“大小姐,不吃早餐怎么能行,又不是什么正经课,吃了再去。”桂妈一边追着赶出去,江夏的身影却已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并且越来越远。
朱文翰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江夏,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要有个江家小姐的样子。可是江夏却偏偏跟他作对似的,在外面可能还好些,在家里,却总是一副天塌下来老子也要我行我素的样子,走起路来松松垮垮的,动辄用手抓东西吃。
而且,好似越长大,她对朱文翰就越没一点惧怕,讲起话来嬉皮笑脸,有时候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总能准确无误的戳到朱文翰心里的敏感处。
她,有时候让人不能把她当一个孩子看。
纪语桐目瞪口呆的望着江夏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文翰,只见他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紧紧皱起,那样子,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在江家这么久,纪语桐多少零零碎碎的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朱文翰是江家的入赘女婿,所以江夏并不跟他姓,还有,江夏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而自杀,而从那以后,江夏再也没有叫过朱文翰“爸爸”。。。。。。
这是对奇怪的父女,有着最亲的血脉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似乎谁也不关心谁,亲情十分淡漠,而且,自上初中以来,江夏对朱文翰,也总是语带讽刺的讲话。
纪语桐忽然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虽然记忆并不清晰,但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涌上温暖幸福之感。她突然有些心酸,在某一瞬间,对江夏居然起了几分同情心,但转念想起江夏的种种可恶之处,那一些怜悯又迅速消失于无形。
她用力叉起一块煎蛋,恨恨的塞到嘴里。
好一会儿,朱文翰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巴,扔在盘子里,然后又轻声问:“在现在的这所学校里,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挺好的。”纪语桐小声回答着。
朱文翰细细的打量着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而那张美丽的小脸,也越来越脑海里深深烙刻的另一张脸的翻版,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失神,眼神变得格外柔和起来,纪语桐低着头吃东西,并没有发觉他异样的表情。
许久,朱文翰轻吁一口气,才轻轻说了句:“那就好。”他皱了皱眉,沉吟了半晌,又斟酌着字句道:“在学校要以学习为重。女孩子,嗯。。。要跟男孩子保持些距离,明白我的意思么?”
其实,朱文翰这话倒也不算突兀,在翠城这样的城市里,初中生早恋的现象非常普遍,一抓一大把,像纪语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是备受男生瞩目的,情书也不知道收过多少封了。
江夏现在不欺负她,是因为年岁增长,自然也不再玩那些幼稚的把戏,但这时若真的再像以前那么欺负她,绝对不至于像之前在小学那样,没人敢为她出头。
不过,朱文翰提起这个话题,还是让纪语桐有些惊讶,并且有些尴尬,她抬起头看着他,如羊脂美玉般洁润莹白的小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然后飞快垂下眼睑,声音细若蚊吟:“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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