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隐梅:“王后病的这段时日,世子可有过来侍奉汤药?”
隐梅踟蹰片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巫王立刻冷了脸,吩咐随侍的晏婴道:“让人去看看,世子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他母后卧病不起,他却不见人影,连基本的侍药喂汤都做不到,他的孝道都丢到何处去了?!”
晏婴诺诺应下。
巫后却出言拦住去探信的小内侍,竭力掩住苍白的病容,柔声道:“王上不要生气。子沂年纪尚小,又身负一国世子的重责,臣妾不想拘着他。再说了,章台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臣妾根本用不过来,哪里还需要他一个孩子过来添乱。臣妾只愿,他能多学些东西,多替王上分忧。”
“你呀!”巫王无奈道:“他敢这样胡闹,全是让你给宠出来的。”
巫后也不反驳,片刻后,终于缓缓露出藏着的忧色,道:“其实,臣妾现在最担心的是茵茵。”
巫王深不见底的双眸微微一动,温声道:“孤已经严令戍卫营彻查王都,这两日,便会有结果。”
顿了顿,他直视着巫后,道:“南嘉,你觉得,何人有如此本事,竟能在孤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劫走茵茵?”
巫后摇首:“王上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臣妾如何能知道?”
巫王却依旧盯着她,这样审视而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穿透。
巫后的神色忽转哀戚,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意:“王上在怀疑臣妾?纵使臣妾是风国人,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与名节开玩笑。”
巫王伸手拭去她目中溢出的水色,勾起一抹弧度恰好的笑,道:“孤信你。”
天色未亮,九辰便穿着连帽披风策马离府,直奔丹青坊。
车娘点灯为号,迎了九辰进去,也不说话,便直接引着他一路行至了墨兰阁。
阁内,南隽正就着烛火,架炉烹酒,清冽甘醇的酒香,满室弥漫。
九辰在他对面坐下,皱眉道:“这是什么酒?味道这么浓。”
南隽笑道:“殿下勿急,再等三刻,才是正品。此酒的酿制方法乃南山寺上的老和尚所创,臣跟他斗了整整六年的棋,才骗来方子,着实不易。”
九辰道:“昨夜,父王召见了怀墨他们,如果我所料不差,明日,真正的搜查便会开始。我府中已经不安全,茵茵必须转移到其他地方。阿隽,只有你能帮我。”
南隽沉吟片刻,道:“此事不难。只是,殿下真的决定了么?”
九辰摇首:“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让茵茵走上这条绝路。可这是她的人生,我无权决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成全。”
说到此处,他看着南隽,道:“阿隽,我选的,是死路。虽有绝路逢生的机会,但如果失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你有选择的机会。”
南隽侧眸,洒脱一笑,道:“臣心中,早已认定殿下为主。君辱,臣死,为了多活几日,臣也会倾力为殿下筹划未来之事。臣生来便是野草之命,最擅之事,便是在疾风之下,绝处逢生。殿下敢信臣、用臣,臣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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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环一佩
伯乐马场的茶楼内,阿鸾双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盯着对面的黑衣少年,道:“小哥哥,今天我们马场不开市,你找谁呀?”
九辰言简意赅道:“风幽兰。”
闻言,阿鸾刚刚吞下的核桃仁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九辰等她呛完,继续道:“我要见她。”
阿鸾吐掉那颗核桃仁,嘻嘻一笑,道:“小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应该收敛一些的。”
九辰看她一眼:“听说,你要偷神女枝?”
阿鸾乍听到这话,双臂一软,下巴“砰”得磕到案上。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说到这里,九辰特意补充了一句:“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主子。”
阿鸾立刻凑过去,讨好道:“好哥哥,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别说见幽姐姐,赚下的钱,我再分你三成。”
九辰皱眉:“你偷神女枝,是为了卖钱?”
阿鸾点头,小声兼诚恳的道:“幽姐姐收留我之前,我是做贼的。现在虽然改行了,可一见到好东西,我就手痒心痒,简直比万蚁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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