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的信件堪比战报,两天两夜过后,终于到达了都褐城。
这几日颇有些心神不宁,宇文泓每每都睡不了多久,索性就早起看舆图,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窗外,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宇文泓正要端起手边茶盏,却忽然听见帐外急促脚步声,左翼气喘吁吁的请示道,“陛下,宫中有急奏。”
鲜少见左翼这般不沉稳的样子,宇文泓心间忽然无端一紧,忙宣道,“进。”
须臾,就见左翼迈进房中,同他行了个军礼,又双手将信件奉上,道,“前几日昭仁皇太后冥寿的时候,宫中诸位主子外出筹神,熟料在大相国寺外遭到歹人伏击……”
“什么?”
左翼话未说完,听到这里,宇文泓已是眉间一皱,急问道,“现在如何?”
左翼道,“所幸皇长子与太后并未有大碍,但是,惠贵妃娘娘,被劫走了。”
话音落下,宇文泓立刻拍案而起,一把夺过信件拆开来看,果然见上头禀报了同样的情况。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左翼惊得抬头看,见宇文泓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眉头紧敛,沉声道,“好个北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司礼监根据禁卫军在山上的查验结果向皇帝如实禀报, 因此宇文泓也已经清楚知道了,此次劫持静瑶的人正是北辽。
这样的关头出这样的事,意图实在太过明显。
小人就是小人, 明明是北辽先挑衅,现在眼见抵挡不住他的铁骑,居然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
他生平最恨被别人要挟,此时自然恼怒异常。
左翼主动问道, “陛下,现在该如何?”
原本再有半月, 他就能完成此次征伐最紧要的目标——攻进北辽通往都城的脉门黑水城, 但眼下出了这种状况, 恐怕不得不要改变计划。
现在最要紧的是阿淳及腹中的孩子,他不能叫她们母子有事。
他思忖一下,即刻发话道,“你同冯参先留下, 朕要先回京城。”
左翼不敢有误, 忙应是。
皇帝随后召来人手吩咐回程,不过半日,就已经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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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
那日虽未叫歹人得逞,但情况紧急, 马车被抢来抢去,车中的太后与韩嬷嬷都受了磕碰。
毕竟年纪大了,加之又受了不小的惊吓,虽说没什么大的伤处, 但太后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才能下床。
韩嬷嬷额头上也缠了纱布,亲自上前搀扶太后从床上坐起。
太后见了她的样子,发话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韩嬷嬷答说,“奴婢只是擦破了些皮,没什么大碍,奴婢怕自己若是歇了,冷不防换了旁人伺候,娘娘不适应啊。”
太后叹了一声,方叫韩嬷嬷搀着立起身来,便在寝殿中慢慢踱步边道,“这些个杀千刀的辽人,明着敌不过咱们,就背地里使暗招,实在卑鄙无耻!”
韩嬷嬷也是连声附和,忍不住在心间暗叹,经历过这么一出,太后她老人家大约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恶人了。对比之下,从前宫里头那些鸡毛蒜皮,瞧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的,都有什么值当的。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虽在榻上躺了多日,身子还是虚乏,活动了两步,就不得不坐下歇歇。熟料太后这才刚在座榻上落座,忽然听见偏殿那里传来了阵阵哭声,嗓音嘹亮,一听就知道是彦儿。
母亲被劫走至今未归,回去棠梨宫也是空空荡荡,太后放不下心,便命宫女乳母们将孙儿带来了福宁宫。
此时听见彦儿哭声一声比一声高,祖母的心立刻被揪了起来,忙发话问道,“彦儿怎么了?快些抱来叫哀家瞧瞧。”
韩嬷嬷应是,立刻吩咐殿里头的宫女前去传话,很快,就见伴随着那哭声越来越近,小人儿被乳母抱进了屋。
冷不丁换了新地方,彦儿愣了一阵子,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太后眼见乖孙又心疼又可爱,忙伸手唤道,“来,彦儿,叫皇祖母抱抱。”
然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才止住哭的小人儿又嚎啕哭起来,还不停摇头摆手。
这哭声叫人撕心裂肺,太后赶忙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小殿下这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叫太后抱啊,只是乳母钱氏可不敢明说,好在韩嬷嬷瞧出来了,从旁劝道,“娘娘才刚刚能下床,殿下小身板这么壮实,您能抱得动吗?不如就叫乳母抱着吧,没得再把您累着。”
太后只好打消了念头,又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彦儿为什么哭?可是头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先前卢氏带彦儿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虽说尽量在护着了,但无奈车速不慢,还是叫小人儿额上碰出了个大包,不过御医已经看过,说是无碍,而且眼看着过了这么些天,包已经消下去许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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