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伤很重,接下来先交给我。”青伦看了看年兮夜身旁的秦穿,他又转头看着年兮夜,见年兮夜点了点头,才说;“自己小心。”
见到阿迷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戏月坐在床上,看见了被秦穿背进门的年兮夜,她的目光黏在年兮夜身上,又意识到不该,便扭过头,不看她。即使故意不看她,眼中却是她满身血的样子,戏月叹了口气,说:“少爷,你还好吗?”
年兮夜却无力回答,秦穿把年兮夜放到另一张床上,看着医馆内另一位女子,说:“失血过多,可能已经伤及内腑。”阿迷立马准备救人,正准备撕开年兮夜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却见秦穿依旧站在这里,一脸焦急不安的样子。
阿迷便对秦穿说:“你先出去吧,你在不太方便。”秦穿想起年兮夜的女子身份,有些赧,急急地退了出去。
阿迷快速的取回所需要的药具,就在这当口,还不忘对戏月说:“这人到底有什么好?”说完也不等戏月回答。阿迷看了一眼戏月,戏月只是看着年兮夜,眼里眉间的世界,像极了天边一朵变幻莫测的云。阿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这哪里是一具身体?深浅不一的伤口斑驳得如同枯木,阿迷不知道一个人如何能够忍受这些疼痛,亦不知道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到这个份上,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吗?
比以往更重的伤。即使救回来,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了吧。细细探了脉,她心中一惊,或许,年兮夜会武功全废。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阿迷才停下来,她看了看戏月,说:“死不了,也活不好了,这身体如果再折腾一回都会坏掉了。”
戏月终于移开了眼神,说:“她自己的选择,能怪谁?”
“我以为你会心疼得要死。”阿迷坐到戏月床边,捶了捶腿,歪着头看她。阿迷见戏月无动于衷,亦不回答她,便绕了绕戏月的长发,又说:“姐姐,我不懂,你现在看到她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哀大莫过于心死,可能现在是半死,她还活着就好了,我不奢求什么。爱是两个人的事,她若不爱我,那也是无可奈何而已。”
“可是,若我爱一个人,他的眼中就只能有我。”
“或许吧。”戏月闭上眼,像是不再想再说话。阿迷却说:“她如果和那个女人没可能了,你会怎么做?”
戏月睁开眼,扫了一眼阿迷,知道年兮夜没有生命危险,她亦放下了心,神态有些疲惫有些慵懒,声线低低地,说:“你想我怎么做?勾引她?”
阿迷说:“爱久见人心。”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已经努力过去靠近她,如果她依旧无意,不过是天命而已。或许有些消极,但福祸总相依,我尽力了,接下来是福是祸并不是我能把握的。”戏月眼中有些淡然,这些日子里,她想了许多。
曾经以为,年兮夜爱不爱她是最重要的,却忽略了,即使没有年兮夜她也能过得很好,锦上添花谁不想,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幸运。
年兮夜爱上睦轻痕了,或许睦轻痕也喜欢她,那又如何,同心而离居,苦不堪行。
不过从心。如果放不下年兮夜,就呆在她的身旁,说不定有一天两眼终相许。如果有一天真的放下了,也好歹有过想要寄托一生的爱情,我是想要陪你一辈子的,用一切我可以掌握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人生,不过一场修行。而年兮夜,你陪我与否,我依旧要修行。
年兮夜醒来的时候,正听见街道上有打更人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她的口很干,四周都是黑暗一片,她浑身疼痛,不由闷哼了一声。
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戏月听得年兮夜嗯了一声,便说:“想喝水?”
“嗯,你身体怎么样了?”黑暗中听见窸窸窣窣的下床的声音,年兮夜哑着干结的嗓子,轻声问道。
戏月把灯点上了,满目的黑暗渐渐有了光亮,年兮夜眯了眯眼才习惯过来,她看见戏月穿着麻布衣袍,一副农家女的模样,不由有些好奇,说:“怎么穿成这样?”
戏月给年兮夜倒了水,她知道自己身体只是恢复了一些,功力亦只有当初的三成,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水杯递给年兮夜,说了句:“我很好。只是,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了。”看向年兮夜的时候,却觉得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这样穿舒服。反正也没人看。”
年兮夜接过水,一口喝尽了,又眼巴巴的看着戏月,戏月干脆把小水壶拿了过来,看着她说:“怎么,不好看?”
年兮夜哪敢接话,只是猛地摇头,突然又怕被戏月误会了意思,忙说:“好看,好看。人好看穿什么也好看。”
戏月却不接话,反而感伤的说:“少爷,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吗?”
年兮夜愣住了,咬了咬唇,猜测道:“三天?”
“五天。你知道五天能够发生什么吗?”
年兮夜的心被提了起来,她说:“发生了什么?”
“叶城已经开战三天了,估计很快城就撑不住了,秦穿已经赶了过去,不过我想应该于事无补。”
年兮夜急切的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连一个坐起的动作,她都需要强撑着,才能勉强坐好,冬天已经来了,华军竟然还不肯休战。果然是要趁火打劫。她的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叹了一口气。
戏月冷冷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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