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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年兮夜这般轻易的放过了自己,还说什么爱,什么喜欢。怎么可能,他明明拥有那位黄衣女子了。
最让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即使年兮夜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我喜欢你啊。那么不可信的字句,她的心竟然漏了一拍。简直比被宣布死刑还让她不安和害怕。
她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事实上她做得很好。或许是习惯了面无表情,掩饰起来也毫不费力。年兮夜依旧教她习字,他尚算是君子,配合着她保持距离,没有任何肢体触碰,睦轻痕却感到了不自在。他好近,在视线可以看见的地方。他好远,因为是不可靠近。
她不想学认字了。不懂的,问浅瞳就好了。她暗暗的下了决心。
告诉年兮夜她的决定的时候,年兮夜正在沙盘上演练着什么,他连头都不抬,似乎是不以为意的,“嗯?不用我教了?”
还是犹豫的,却仍点了点头,却见年兮夜一眼都不看自己,睦轻痕只好说:“我让浅瞳教我就好了,你忙。”
年兮夜终于抬了头,颇有探究的意味,“看起来《三十六计》学得不错。”
睦轻痕有些难堪,说:“什么意思?”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所以你是不想见到我?”
“没。”是一个单音,轻的不能再轻,坠落在空气里,化作了许久的沉默。
“你不必避我的,如果我让你不舒服,直接说便好。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不是?只是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算是朋友?”年兮夜站了起来,走到书柜边,拿了几本书,转身递给了睦轻痕,他说:“我喜欢你,但没有要求你喜欢我的,若我用三年仍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必会遵守诺言。”
“我……”睦轻痕不敢直视年兮夜的眼睛,她只是接过了书,竟然还是插图本,那么温柔的举动。她有种无力,她不知道面具是否也可以掩饰眼神。她只知道一切都在朝着一个不合常理的方向,年兮夜对她的好,是喜欢吗?是夫妻间的喜欢吗?可是她明明觉得年兮夜与自己之间有着一层隔膜,让她的心无法相信。
更何况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年兮夜,是秦国人。
可是,如果不是他所说的喜欢,那他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自己,那又从何解释?明明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还在思虑的时候,却听见年兮夜说:“让浅瞳教就浅瞳教吧,反正浅瞳看起来很喜欢你。”
“嗯?浅瞳人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是吗?如果浅瞳真的很喜欢你,你会怎样?”年兮夜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看着睦轻痕。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也真的很喜欢她。”
“不,我说的喜欢,是像夫妻那种喜欢。”
睦轻痕愣了愣,说:“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女子。”
年兮夜笑了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说罢,年兮夜放下了沙盘,突然说:“夫人,你等下有没有事情?”
“没有,怎么了?还有,不要叫我夫人。”
“你想我叫你娘子?”
睦轻痕刮了年兮夜一眼,说:“不!要!”
“好啦,叫睦沐可以吗?”
睦轻痕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年兮夜不动声色的扯过一张宣纸,说:“景容告诉我的。”他把纸铺平在桌案上,只是取了笔,并没有下笔。
许久没有听到年景容这三个字,睦轻痕也只是偶尔想起这个女人,她身着青衣,笑起来有些小狡黠,她说“姑娘你好,我叫年景容”那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怎的,这才发现这两人的声音有些相像?
她突然看向年兮夜,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妹关系。”说完,年兮夜迅速转了话题,说:“既然没事,你坐对面可好?我给你画一张画”
睦轻痕不解的看着年兮夜:“你要画我?”
年兮夜却一本正经道:“其实不看你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想画得逼真些,说不定以后穷困潦倒了,还能卖美人图为生。”
“你……”
年兮夜走过去,也不顾睦轻痕的不愿,把她按在椅子上,说:“坐着坐着,很快的。”
睦轻痕第一次见人作画,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年兮夜。年兮夜作画的时候其实没有经常看向她,只是若四目相对了,倒也会笑一笑,并没有平日那般作态,只是单纯想笑的样子。
更多的时候,年兮夜只是一笔一笔的描着,睦轻痕突然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她更喜欢年兮夜此刻的样子,那侧颜即使被银面所挡,冰冷的棱角,却镀上了融合的光,让人无法生厌。
好想,看看他的样子。如果他和年景容是兄妹关系,应该是有几分相像的吧。
许久,年兮夜停了笔。他说了声好了,便让睦轻痕过来。
画中女子只见了个侧脸,犹如谪仙,着的是淡蓝色衣裳,像与天色融合了。站在悬崖边,怎的突生了柳条?花瓣纷飞如同落花雨,仙境不如人美丽。却带了一丝孤寂。
“这是我梦中的仙子。”年兮夜突然说。
许久,睦轻痕轻轻吐出一句“美则美矣,却不似真人,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为年辩解。我不会写完美的角色。
始终相信,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成因。无论其自私,罪过,无法开释。不求喜爱,只求善待。
最近看刑法,有个老师说:即使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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