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懂。”
“随你。”睦轻痕说完,放下手,对彦轩说:“她答应了。”彦轩笑了笑,说:“暗影楼里果然是娘亲最大。”
年景容一脸黑线,这年头果然还是以武功取胜。
回到房内,睦轻痕突然想起了宁浅说过的话:
“我手里还有足以摧毁他的东西,但我现在不会拿出来,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和他鱼死网破。在没有必要的时候,把一个人逼至绝境,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当为了保全自己最珍视的人事,会不惜走向极端。”
她突然领悟到,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是否相爱,都会比较容易去了解到对方的真实样子。相爱的人顶多是意识到对方的不完美,从而互相迁就磨合,或聚或散。若是不相爱的甚至是心存怨恨的人,则可以有心收集对对方不利的一切更为方便的知道对方的秘密,当这些缺陷和秘密足够多,则很容易摧毁一个人。当你知道对方的一切不完美和缺陷,爱与不爱之间的确是天差地别。
她扭头看着年景容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年景容换好了衣服,只着一身素白里衣,在床上捧着一本书,听到睦轻痕问话,便应道:“什么什么打算?”
“太子太傅。”
“喔,那就去啊,该怎么教怎么教,放心我不会留在宫里,每天都会回家,你不会一个人。”
“如果我说,我想见一面你身边的那个人,你会同意吗?”睦轻痕突然说。
年景容皱着眉头,把书放在了一边,见睦轻痕缓缓走了过来,褪去了外衣,上了床来,把头靠在年景容肩上,说:“就一面,就算你觉得我烦也好,杞人忧天也好,管太多也好,什么都好,我只想你好好的。”
“见了你就会放心吗?”
“不知道啊。”睦轻痕笑了笑,抬头看着年景容,说:“再过多几年你肯定会烦我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人。”
“是喔,烦人精。”
“讨厌鬼。”睦轻痕窝在年景容怀里,说:“那就不见了吧。小娘子,给爷唱首小曲儿。”
“欸,谁是大爷?”年景容呵呵笑道。
“你是,唱完小女子今日就委身于你了好不好?”睦轻痕也笑,倒不忘抛个媚眼,又轻轻舔了唇。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轻扬而让人觉得闲适甜蜜的歌声让睦轻痕想起了第一次见年景容的样子,想起了初初相识的回避和试探,想起自己曾经在花间独舞,却被她看了去。那日的她很英俊,像翩翩公子,但睦轻痕更爱此刻,年景容发丝散开有些凌乱,表情有些认真,她是女子真好。睦轻痕觉得年景容不笑的时候很迷人,特别是凝神严肃时,犹如将出未出的剑,但她更爱年景容犯傻时笑着样子,眼睛弯成一条缝,说着平日不对别人说的傻话。
不知道怎么的,睦轻痕的眼角突然有了湿意。
年景容唱完后看着睦轻痕专注的看着自己眼睛红红的,便拿食指戳了戳睦轻痕的脸颊,说:“喂喂,干嘛呢干嘛呢?”
睦轻痕揉了揉眼睛,说:“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喜欢你。”
睦轻痕闭着眼,旋而又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年景容想了想,许久才说:“想不起来了。”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睦轻痕睁开眼,露出调皮的表情。
“你可没有说过。”
“很早呢。在我以为我还讨厌你恨你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在想你了。只是那时候我说服自己只是因为我恨你夺我自由。景容,如果你是男子,那一夜,你会夺我清白吗?”
年景容没有想到睦轻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想起那个夜晚,满眼都是红色喜气,而她心中却没有多少喜,只在恼恨自己为何一念之间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的夜晚。如果不是为了掩饰她的女儿身,她会强要了睦轻痕吗?
“或许,会吧。”年景容说。
睦轻痕笑笑,说:“那我得感谢上天你是女儿身。”
“为什么?”
“其实我能够理解宁浅的想法的,如果我的清白被人强要了,我可能会一死了之,虽然我爹娘死得早,虽然那时候我还不识字,但娘亲也是告诉过我女子的清白是大于性命的。即使我没有自尽,怕是因为这个,我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爱上你的。人一旦有了偏见是很难改变的,或许是那一晚,你并没有让我觉得你是个可怖的人。”
睦轻痕看着年景容的眉眼,说:“那一晚即使恨着你,但你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点点温柔,让我对你的防备已经降了一些了,即使你可能是故意的演给我看的。女人有时候很可笑吧,会因为一点点细节就被触动。”她拨开年景容额前的长发,叹了一口气,说:“即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当初的温柔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这不重要,再说下去,你可又要揪我对不起你的地方了。”
年景容一个翻身,把睦轻痕压至身下,说:“那就不说不想,我在你身边,此夜不会太漫长。”
次日清晨。睦轻痕去处理楼中事务。年景容在暗影楼后院打着强身健体的拳。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对年景容说了些什么。
年景容完全没有想到邱少临的探子已经安插到了华起恩身边,昨日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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