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湘妃色斗篷给她披上:“姑娘,小心别着凉了,这时候的天气最是变幻无常。”
“姨娘呢?”心乱琴声也乱,固然她冷静自若,但这时也无法心如止水。
映雪叹气:“好像去琼华院找沈老夫人了。”这种时候,沈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怎会见她?作为大房的叛徒,怎会被从新接纳?
竹姨娘在琼华院外焦急的踱步,她不想离开侯府,不想过苦日子,眼下,只有放手一搏了。不过沈老夫人并不给她机会,白妈妈开了门,对她道:“竹姨娘回去吧,老夫人不想见你。”
“白妈妈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老夫人吧!”她掏出怀里的一袋银子往白妈妈手里送,“行行好吧妈妈。”
白妈妈把银子一扔,并不稀罕,传了话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竹姨娘有劲无处使,大败而归,回到院子丧气的坐在炕床上,一声长一声短的叹气。
李馥盈下葬之后,成启铭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似在思念亡妻。如果没有两个儿子在门外苦求,或许,他会一直枯坐在房里,直到生命枯竭。
成振功和成振声跪在门外,祈求老侯爷进宫求情,让今上别让他们搬离永宁侯府。现在他们是白身,靠着大房的庇护过活,如果搬出去,比直坠地狱还可怕,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谁也不敢去想。从前没有旨意,他们虽然名义上分了家,但可以借着孝敬父母祖母的名义赖在侯府里不走,但现在这招行不通了。
成启铭抱着福乐郡主留下的东西黯然伤神,听到两个儿子的哭诉,刹那间清醒。爱妻已亡故,他不能不救他们的儿子,他必须竭尽全力保住他们。
开门之后,成振功和成振声兄弟两个伏在成启铭跟前嚎啕大哭,成启铭只好打起精神,安慰两个儿子。想清楚问题的关键所在,成启铭穿戴好一品军侯的官服进宫,在皇后的凤仪宫前长跪不起。
皇后还在月子当中,因难产伤了根本,还在细心调养。赵澈早已吩咐凤仪宫的宫人,不许任何外人惊扰到皇后,不许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烦皇后。因此成启铭刚跪在凤仪宫前,今上就杀过来了。
未登基之前,赵澈被成启铭的两个儿子坑了无数次,好几次险些翻船再无翻身的可能,这些,他都牢牢记在心上。没有处置他们,不过是因为方太后和方尚书的缘故。现在成启铭还有脸来为他们求情,赵澈都觉得恶心,当即在成启铭面前狠狠回忆当年事,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都说给成启铭听。如果成启铭记不清了,赵澈就帮他慢慢的回忆。一个时辰下来,听得成启铭双腿直哆嗦。
“看在宜惠的面上,朕还叫你一声老侯爷,回去之后让你的两个儿子赶紧搬出永宁侯府,如果人手不够,朕今天就把搬家的人手给你送过去。别找什么宅子没置办好、老了旧了需要修缮的借口,如果朕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在永宁侯府之外都有宅子,而且地段不错,够住下一大家子人了。如果你痛快的把君侯印信和丹书铁券交出来,从前的事,朕暂时既往不咎。但前提是,他们日后不能再作奸犯科。”赵澈冷冰冰的对成启铭说道。
他疼爱他的皇后,只是皇后是成启铭之女这点,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也曾因为这事和皇后闹别扭,反反复复,多年未绝。现在,他就这么直接蛮横的,切断皇后和成启铭与福乐郡主及其子女之间的联系。
成启铭已经明白,皇帝对他和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如果继续触碰今上的逆鳞,那么最后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老臣,谢主隆恩。”成启铭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
赵澈的动作比成启铭想象的快,他人还没回到侯府,派来帮成振功和成振声搬家的人已经到了,整齐的站在永宁侯府的内院之中。看到这么多手持刀剑的禁军侍卫,二房三房之人心惊胆颤,不知如何是好。
成启铭一瞬之间老了十岁,对满面愁容的儿子和啼哭不止的儿媳及孙辈们说道:“皇上让我交出侯印和丹书铁券,保证从前的事既往不咎,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若你们日后安分守己,则能保一家平安,如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成振功和成振声从成启铭老态毕露的脸上看不到半分转机,只好一脸头疼状的回去搬东西。皇家禁军的动作奇快,不到一个下午,帮着把二房三房的东西搬得干干净净,原本热闹的侯府,一下子空了,春晖堂内,只剩成启铭苍老的身影。
永宁侯的爵印和丹书铁券,成启铭亲自送入宫中。对长子和三女儿来说,他的存在,已是一个累赘,永宁侯府不再需要他,他已决定,上交爵印和丹书铁券之后,到福州的庄子养老,不再管京城的恩恩怨怨。
路过琼华院,大门依旧紧闭,好似侯府其他地方的凄凉与琼华院无关。车轮滚滚,骨碌骨碌的驶出京城,成启铭叫停马车,掀开帘子回望京城,沈老夫人依旧没有出现。
她就是这般冷酷无情。成启铭闭上眼睛之后不再有任何期待,踏上南下福州的路。
成家只剩大房一房人,以及年老要在府里养老的荀太夫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接到沈老夫人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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