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而被未婚妻退婚一事。这要传出去,旁人该怎么看他?日后他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他虽喜欢思弦,若换做是往常,带走也就带走了,但是今日却偏逢姜灼华退婚,一边儿被退了婚,一边儿带个婢女回去,任谁都能猜到这其中的微妙,怕是会彻底毁了他的名声。
在这个靠举荐为官的大环境里,一个男人的名声威望,与前程紧密挂钩,和其要紧?
且皇帝忌讳强强联手,他身为太子表弟,自是不能娶高官家的小姐,但是太低的门楣又与他身份不符。遍观京城,身为怀瑜翁主外孙女,家中男丁手中又无实权的姜灼华,是他妻子最合适的人选。
取舍明晰,宋照和心下很快就有了计较,这个婚,无论如何不能退!
他看了看思弦,即便心头喜爱,但这点子喜欢与自己前程相比,委实微不足道。
念及此,他狠下心,目光从思弦面上移开,恢复气定神闲的模样,对着姜灼华的背影朗声道:“姜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姜灼华站住脚步,侧头问道:“哦?我误会了什么?”
宋照和微微一笑,坦然道:“小姐方才说思弦是我青梅竹马?这话听得宋某一头雾水,姜府的婢女,宋某能从何处识得?怕不是这婢子故意编造谎言说与小姐听,企图坏你我婚事?”
左右他和思弦的事没有证据,今日抵死不认,旁人又能说什么?
此话一出,思弦咻地抬起了头,看向宋照和,方才还羞红着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尤其那双大眼睛,瞪得宛如见了鬼。
姜灼华闻言,转过了身子,重新上下打量宋照和一番,她果然还是低估了宋照和的脸皮,居然能厚到如此地步。
当初将锅甩给她,今日又将锅甩给思弦,这事情做得倒是一脉相承,呵,是他的行事作风。
不等姜灼华开口说话,思弦率先开了口,难以置信的问道:“宋哥哥,你方才说什么?”
听思弦又说话,宋照和心头一阵烦闷,将他害的还不够苦吗?居然还敢问。宋照和只得耐着性子,维持着那副不知情受害者的模样,对思弦道:
“这位姑娘,在下与你素未相识,你何故要坏我姻缘?在下听闻,素有不少如姑娘身份的女子,想尽一切办法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在下能理解姑娘做婢女的辛苦。但恕在下之言,在我这里,姑娘需得收了这心思。在下心悦之人乃是姜小姐,非她不娶。”
思弦颓然的一笑,这回似是真的接受了宋照和所言,大眼睛里的失望之色,叫人望之心碎。
她反应了片刻,终是难以自抑的落下了泪水,心里莫大的痛叫她忘记了身在何处,恍如这厅里只有他们二人,她自顾自的向宋照和质问道:
“我与你自幼相识,十四便委身于你,你你口口声声答应我要拉我出苦海,口口声声说娶姜灼华是迫于父母之命,你真爱的人是我!可是为何今日,你不必再娶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带我走了,你却要说这种话?甚至否认你我相识,这么多年的情意,你怎能说否认就否认?”
宋照和闻言愈气,真是个不开窍的女人,见识短浅,但听他语气微含怒意,话里有话道:“你莫要再瞎编乱造,难道想看着我前程尽毁?”
眼前的变故,姜灼华都看愣了,心潮不由澎湃起来:狗咬狗唉,须得快快坐下看戏。
想着,扶了桂荣的手,走回原前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盏,喝茶接着看这俩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第5章
谁知姜灼华这才刚坐稳,茶盏抬至胸口,尚未来及喝呢,抬眼却见宋照和与思弦齐齐向她看来,皆用一副不明所以的眼神打量着她。
姜灼华:“……”
她看戏的心思那么明显吗?六目相对,尴尬片刻,姜灼华抿唇,娇媚的一笑:“啊,那什么,你俩继续,别理我。”
思弦确实无心理她,有一肚子的疑问等着问宋照和,转头继续与他理论。
一个满心里疑惑,苦苦纠缠;一个百般搪塞,避之不及。
到最后,思弦的质问变作了怨怼,宋照和的搪塞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这期间,倒叫姜灼华看明白了一件事。
前世她一直在疑惑,宋照和既然喜欢思弦,明明有无数的法子可以得到,为何偏偏要娶她做得这般麻烦。甚至就在刚才宋照和说心悦之人是她时,她还在疑惑,她都成全他们了,他又何必继续惺惺作态?
这个问题,她终在这对昔日浓情蜜意、今日针锋相对的爱侣的争吵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宋照和,自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他的前程。这个男人,自私到只爱自己,女人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物,可有可无罢了。
男人在乎前程是对的,可是真不该为了自己,将旁人拖下炼狱。既然在乎前程,就该好好维护,做好自己的言行举止,而不是一边立着高洁之士的牌子,一边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只可惜,宋照和在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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