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冥府不是我要停留的地方,乌蒙也不是他要停留的地方,我们只是暂时留在这里,作为栖身之地,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们并没有留下来的打算。”罗睺略带愧疚的看着冥君。冥君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在他茫然漂泊无所依的时候把他招入了冥府,并且教了他鬼君通判,还在他身上留下了冥府乱笔护他周全,这点情意不是说罗睺为冥君卖命多少年就能两清的,一如妖刀救了不悔,不悔就没有办法和妖刀撇清关系一样。
因果报应,从来都不是好懂的东西。
“嗨!”冥君叹了一口气:“又是两个一心向道的混账小子!茫茫道途万人寻,古往未得几人归!要是修行真那么容易的话,早就人人修仙,飞升逍遥了,何苦来?”
罗睺挑了挑眉,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飞升壁障就那么难突破?”
“飞升壁障?哼,若是仅仅是飞升壁障的问题的话,我们早就依靠飞升时的天劫之力直接撕开壁障离开九州了,何苦在这区区红尘中摸爬滚打使道心蒙尘?你想的太简单了!”冥君苦笑着。
“飞升壁障后的那道枷锁,真的那么强?你们九州至强者联手都破不开?”罗睺皱起了眉。
冥君眯起了眼睛,多年寻求飞升未果,他的心已经变得非常敏感,所有有关苍穹后那该死的大道禁锢的话题都会让他反应强烈。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说过那缺德的东西,妖刀更好,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尝试过飞升,他一直等着我们这群苦命人成功飞升然后自己跟着离开,你从哪里听到的?”
“很难看到吗?我和不悔冲击灵气之门的时候,灵气之门被那东西禁锢,撕裂了虚空才降临,顺便带来了一个该死的毁灭者,苍穹之后便是枷锁。”罗睺诧异的看着冥君,暗自心惊,冥君居然不知道,那古怪的封印就在天外,紧紧附着在穹顶上!
“灵气之门带来了毁灭者,毁灭者带来了湮灭雷罚,湮灭雷罚带来了天谴灭灵柱!原来如此!”冥君恍然大悟,同时也惊讶于罗睺和不悔的气运,居然活了下来!
“你们……”冥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不由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罗睺耸了耸肩,既然自己的任务完成而且明确得到了回应,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小小的休息一下?也许冥君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可以让他在冥府眯一下?
所以罗睺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脱力是很难受的。
“臭小子。”冥君翻了翻白眼,将他抱了起来,直接丢到了被自己捏碎了扶手的王座上,那王座说大不大,但是容纳一个蜷起来的罗睺没问题,冥君殿没有床,冥王府……同样一张床也没有,修士不需要睡眠,杀手更是不能睡觉,多少年了,冥君看似懒散不羁,但是杀手的职业修养他一点都没有丢下。
冥君坐在罗睺的面前的桌子上,一点杀手之王的风度都没有,他仔细的端详着罗睺的脸,眼中有一点点暖意融化。
“果然还是和你娘更像啊。”冥君的脸有几处棱角蠕动着,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这张脸和罗睺有八分相似,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二三十年后的罗睺!
“王。”黑色面具的冥王神走进了冥君殿,站在殿下抬头仰望着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子上的冥君。
“你永远是最快的,神冥。”冥君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他又变回了那个淡漠生死的杀手之王,冥君罗尊。
冥君回过头,脸已经回复了伪装,出神的端详着神冥的面具。
“其他人呢?”
神冥回过头来看着殿外,一道道黑影垂直的落在地上,恭敬优雅的对着冥君鞠了一躬。
“从其他地方赶来,需要一点时间呐,王。”另一个黑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下了召集令以后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难不成他们要瞬间移动吗?
“神冥、妖冥、灵冥、仙冥、雷冥、血冥、月冥、山冥、炎冥、暗冥、风冥、云冥、天冥、阴冥、影冥、绝冥。你们十六个,各自带领五百杀手,潜伏在元皇护龙军中,随军而动,准备搞出一些大动静来。”冥君一挥手,一枚黑金各半,色泽分明的令牌落入了神冥的手中,那一枚令牌雕刻着一半的金龙,一半的蝙蝠,两种截然不同、体型怪异的生物没有一丝缝隙合在一起,格格不入。
“这玩意儿,好多年没见过了。”神冥感慨道。
冥王面色一僵:“他娘的每次这块令牌出去冥府都要伤筋动骨,老子的棺材本都要被元皇打光了!要是天天用这东西,我宁愿妖刀带着他一票手下来中州跟我换!”
神冥微微一笑,收起了令牌转身离去。
冥王抬头看着天空,久久无言。
“罗尊、罗睺,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名字了啊。”冥君叹了叹气,转过身看着依旧沉睡的罗睺,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盖在了罗睺的身上,灵力温驯的像一匹阉掉的公马,静静流淌,没有泛起丝毫的波澜。
渐渐地夜深了,罗睺一动不动,在冥君的王座上安静的睡着,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婴儿。
“真不知道当初送他进入九幽冥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晓晓。”冥君自嘲的笑了笑,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的亡妻,当初把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打上了灵识烙印送入九幽冥域最残酷的地方任其生灭,最后当长大成人的他循着自己留下来的那一枚灵识烙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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