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的穿衣声,言非离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地按住地上的两条大肥鱼。
“你要是没什麽事了,帮本座一个忙吧。”
“什麽忙?”言非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北堂傲只穿了一条单裤,正站在他身後。
“呶,帮本座上上药。”北堂傲扔给他一个瓶子,里面是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创伤药。他自己的东西早在被兀杰抓住时全部搜身拿走了,只有银龙鞭从越国太子那里找了回来。
言非离看著北堂傲只著单裤,背对著他坐了下来,将披到肩背的黑发掠到前胸,露出白皙矫健的後背,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以前和门主一起行动时,北堂傲身手高强,几乎没怎麽受过伤。仅有的两次,也是他十六岁神功大成之前的事。不过那时,都有其他人在,受了伤,也有天门专门的大夫为他上药。
言非离有些紧张。打开瓶盖,倒出金创药,缓缓为他抹上。但後来见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竟不知是多少鞭,言非离心中初时的一点羞赧被怒火与心疼取代。
“门主,他们是怎麽对你的?”
“怎麽对我?还不就是这样。”北堂傲的口气就像别人在问“门主,今天吃什麽?”,回答“吃什麽?还不就是青菜白饭”一般。
“门主!”言非离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非离,你心疼了?”北堂傲调侃似的对他回首一笑。
“门主,别开玩笑。”言非离没有心情应对他难得的说笑。“与天门为敌,对门主不敬,这是何等的大事,必须赶紧上报总舵,及时处理。”
“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门主……”言非离还要说话,却突然顿住。
北堂傲回头望去,见他正表情怪异地盯著自己的双肩。看看肩胛处,各有两道深壑的抓痕,五指深入的模样,甚为惊心。
“非离,你刚才要说什麽?”
“啊?没有,没什麽。”言非离将手上的药瓶收好,“门主,都弄好了。”
北堂傲没有接过,却突然转过身去,一把把他按住。
手指抚过他的双唇,戏谑地问道:“非离,你刚才想什麽呢?”
想什麽?任谁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会想到留下这痕迹时的情景吧。
言非离再次飞红了脸。
“没想什麽……门主,您、您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不要著凉了。”
北堂傲潋滟的双唇微微一笑:“我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非离……”
他的声音拉得悠长,带出一股亲密的味道:“我现在想的,和你一样呢。”
什麽?
言非离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北堂傲的双唇覆上。
这个吻很温柔。先是细细地划过他的唇瓣,一点一点,浅尝即止般。再慢慢地深入,挑动他的内唇,勾起他的舌头。
北堂傲揽著他的背脊,修长灵活的手指顺著他的脖颈,沿著脊椎骨缓缓往下抚去,及至椎尾处某一点,轻轻地一按。
“啊──”言非离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瞪起眼睛望著他。
北堂傲微微一笑,自己对他的敏感点也算了如指掌啊。毕竟在他离开总舵前那几个夜晚,他们可是‘亲密无间’的。
言非离心中暗怒。他跟门主想的绝对不一样!
“门主,现在,我们……”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麽说,又或者该说什麽。但总之,他们应该没有闲情逸致地做这种事才对。
“我们什麽?”北堂傲不为所动,俯下头去还想继续,突然身边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两条大鱼,其中一条尚未死透,挣扎著最後一个扑楞,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一下,扬起一阵尘土。
两人愣愣地看著已经泛出白肚的肥鱼,呆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条蠢鱼!”北堂傲心里暗骂一声。
既然气氛都已经被破坏了,北堂傲便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长发在内力的催动下很快便干了。
言非离刚才被他一番挑逗,身上还留著酥麻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身体已没什麽大碍。
言非离收敛好心神,站了起来,将两条硕大的鲜鱼收拾好,找来些树枝生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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