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处于人群中央,大臣们呈横列在她周围一字排开,沿着自己那纵稻谷往上收割。此时艳阳高照,没一会人就汗流浃背,众人顶着大太阳全都晒得满脸通红。
钟离然长得白, 又容易出汗,不消片刻汗水就s-hi透了秋衣。她手握着镰刀, 躬身在稻田忙碌了一会,就直起腰神长舒一口气道“喜看稻菽千重浪, 遍地英雄下夕烟, 朕曾经不明白怎么割个稻谷就成了英雄, 如今到下田一试,方知百姓不易。”
她站起来说话,大臣们也跟着起身候着, 顶着额上的汗纷纷附和。钟离然板着脸, 擦掉了额上的汗水, 说道“诸位爱卿大多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 诗礼簪缨之族, 甚少忙碌过农事。朕也知道, 爱卿们在朝廷上为国为民也是十分c,ao劳,不比这种稻的农人轻松。”
“不过今日秋收既然定了此事,咱们就暂且放下朝中之事,做一回怡然自得的农人。”
“诸位爱卿,将这一亩地的稻谷割完,咱们今日就回去了。”
钟离然带着臣子们鼓鼓气,接着俯身忙活去了。来田里的臣子大多身体康健,身旁还安排了一个护卫,钟离然此前叮嘱过护卫,若是有受不住的,就将他们带回安置在稻田旁的凉棚里休息。
过了午后,大臣们换了几波人,只有钟离然一直走到前头。钟离回紧跟其后,手脚利落地收割着稻谷,那利落的刺啦声让蹲在她身边的宛王钟离越听得心惊胆战。
宛王成年已久,过了今年春日,就要回宛州封地了。如今是他在源州城的最后一年,乐得轻松自在。可是在这种场合,他还是忍不住与钟离然较劲。他故意lu 起袖子,露出自己j-i,ng壮结实的胳膊,割多了两纵稻谷,不停地与钟离然显摆。
钟离然弓着腰特别累,几乎是懒得搭理他,只想赶紧割完了事。忙忙碌碌过了午后,总算割完了这片稻田。钟离然这才将手中的镰刀交给护卫,迎面走向了推着打谷机进稻田的护卫。
以她为首,大臣们跟在她身后观摩了打谷机的作业,又学着有力气的农人担起打好的稻谷晒在皇庄外铺着的大竹席上。做完这一套流程,已经是傍晚。
钟离然让各位大臣回去洗漱,于正殿设宴招待他们,如此又听了一晚上的文人吟诗,照例率着臣子上香后,这才结束了一天忙碌的行程。
几乎是一踏入今夜休息的房门,钟离然就累得走不动道,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坐,半趴在了桌子上。
顾思源不喜这些热火朝天的活动,故而今日一直在凉棚待着,带着人给大臣们准备茶水和药膏。她跟在钟离然身后进来,难得见她这般累,略有些心疼地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陛下陛下要睡到床上去睡吧。”
钟离然听到她的声音,将脸从胳膊里抬起来,转身结实地抱住她的腰,一言不发。顾思源伸手,揉着她的脖子道“陛下,我们到床上去睡吧。”
钟离然的脑袋抵着她的腹部,轻轻摇了摇,好一会才闷闷地说道“朕要沐浴,朕不舒服。”她弯腰了一天,如此不适应的作业简直累惨她。
顾思源犹豫了一会,还是应了声好。候在一旁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在右侧的小房间准备好了热水。顾思源劝着钟离然脱了鞋袜,领着她赤足入了浴房,仔细地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就好像是一粒麦那般,剥掉了玄色外衣后,露出了钟离然雪白娇嫩的躯体。顾思源扫过她修长的身躯,目光落在了钟离然有着斑驳细痕的颈间,不由抬指轻轻落在了细小的伤口上,说道“许是被和叶割伤了,一会我给陛下上个药吧。”
钟离然点点头,顾思源拍了拍她的面颊,说道“陛下低个头,我给陛下摘了发冠。”
钟离然闻言垂首,让顾思源去掉了自己发冠。乌黑的长发散落,垂落在肩,勾勒出了钟离然原本就过于柔和的面容。顾思源看着她那张近日略显消瘦的脸,拧眉说道“陛下是不是又高了些”
兴许是顾思源的错觉,她总觉得近来钟离然长得有些太快了,一眨眼又高了许多。钟离然困极了打了个哈欠,眼泛泪花道“兴许吧,顾思源,朕乏了。”言下之意就是催她快一些。
顾思源点点头,连忙拿着浮在浴桶中的瓜瓢往钟离然身上仔细淋着,s-hi了之后抹上澡豆。钟离然见她衣带整齐,两手一身,探到她腰间直接将她外袍除去,嘀咕道“一起洗。”
她说着,不待顾思源反抗,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对方弄得一干二净。随后清洗干净,拉着她一同到浴桶里泡着。
顾思源靠在浴桶边缘,抱着枕在她胸口的皇帝仔细地给她揉着头发。许是特别舒服,小皇帝靠在她胸口眯着眼睛睡着了。
顾思源给她洗干净头发后,抱着她泡在浴桶里,轻轻唤了几声“陛下陛下”睡过去的皇帝并没有回应她,顾思源又抱不动她,只得叹了一口气,命侍女进来加热水。
热水加过两轮,小皇帝微眯着眼模糊醒了,见着自己还泡在浴桶里,略有些茫然“朕睡过去了”
顾思源紧紧搂着她,点了点头。钟离然深吸了一口气,从浴桶中起来,说道“起身吧,回去睡。”说着,取过擦身的浴巾,将自己与顾思源裹住,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踩着木屐到了床边。接着整个人倒在了床上,闭着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顾思源见她如此,于是吩咐侍女熄灭了所有的灯,替钟离然盖上薄被后接着也躺在了床上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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