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了。
“既然柯月这么急着要回去,就让她回去吧。”
而她自己,以后要不要回去,能不能回去,就随缘吧。
陈胜利见到这情况,还能说啥呢,他也就点了点头。
这个回城指标就这么给了柯月,柯月自从知道自己拿到这个指标,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大北庄呆着,她把俊明给顾跃进娘照顾着,而她自己上窜下蹦催促着手续赶紧办完。
最后她终于拿到那盖着大红章的回城接收函还有粮食局的“知青返城落粮食关系通知书”等。
回城接收函上明明地写着“柯月同志,为了适应当前战备和工业生产建设的需求,补充工人阶级新鲜血液,经研究你已被批准接受为新工人(学员)”,后面则写着将她分配到北京北郊农场工作。
柯月颤抖地捧着那回城接收函,顿了几秒,之后嚎啕大哭。
“我回去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旁边的顾跃进娘绷着脸,抱着自己的大胖孙子轻轻拍着,没好气地望过来:“疯了,这是疯了,当初不长眼啊,咋找了这么个儿媳妇!”
拿到了接收函的柯月自然更没心思追究她被痛打的这件事,事实上她也明白,追究也白搭。她在这个生产大队已经混得没个人样了,别人不知怎么笑话自己呢,哪还敢追究啥。
不过她也无所谓的,她马上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肮脏破烂的地方,回到城里,重新成为过去那个干净明媚讲究的柯月!
对于回城这件事,莫暖暖和刘瑞华其实已经想开了,能回就回,不能回就不回,所以那天,在看着柯月拿到接收函的时候,莫暖暖也没说啥,她笑了笑,继续上课了。
可是不知道为啥,蜜芽儿却觉得,今天数学课上异常安静,莫老师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哪怕觉得无所谓,哪怕这种事可以让,但是亲眼看着别人拿到回城接收函,看着别人能回去阔别十年的北京,莫老师心里依然会有些失落吧。
她没再说什么,拿起课本,和同学们一起开始了晨读。
“小灰兔家里没吃的了,她就去老山羊家去要白菜。在路上,她看到小白兔挑着一担白菜……”
而旁边的顾晓莉,却呆呆地看着课本,一言不发。
刘燕儿看到了,皱皱眉头,小声对着蜜芽儿嘀咕:“她娘要离开了,她没娘了。”
蜜芽儿自打那次被推了一边后,觉得顾晓莉这个人不好相交,便想着平时避着些。其实不免有种感觉,平时玩得不错,那是因为生产大队就那么几个同龄人可以玩,是属于情势环境决定的好友,但这种好友你会发现价值观和性格差别很大,是不能长久交往的。
蜜芽儿觉得,可能自己和顾晓莉就是这种吧。
那天在打架,她把刘燕儿拽出来,救了刘燕儿,刘燕儿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反过来推自己一把。不但不感激,甚至在顾晓莉心里,她也许还多少恨着自己?
这个时候蜜芽儿听说刘燕儿提起顾晓莉的事,抿了下嘴唇,低声说:“别提这个了,咱们好好念书是正经。”
“嗯……好。”
于是两个小伙伴一起重新念起了小灰兔的故事:“小白兔说,自己种的菜,只有自己种,才有吃不完的菜!”
随着两个小朋友脆生生的念书声,她们的两只羊角辫在小脑袋后头一翘一翘的。
这对于七岁的蜜芽儿来说,就是她全部的生活了。
她以为生活会暂时这么平静地进行下去,可是没想到,接下来,一个大包裹的到来,把她带到了一个新鲜的世界。
那个包裹是一个邮局邮寄物品通知单和一封电报,是从北京来的。
那通知单和电报是被公社开会的陈胜利捎回来的,送到了老顾家。
东西是给童韵的。
童韵纳闷地拆开来看,一看之下,激动得眼泪顿时噼啪往下掉。
“爸,妈……你们……”
电报是童韵父母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已回京复原职,安好勿念”。
童韵欢喜得简直是说不出话,当下赶紧拿过包裹通知单,叫上顾建国,一起去公社里把包裹取出来,顺便把之前照的那些相片也取回来了。
取回来后,只见里面是各样好吃的,都是北京当地的特产,有茯苓糕京八件大白兔奶糖,除了吃的,还有两件羊绒衫,一条羊绒裤。
包裹里还夹了一封信,里面写着他们老两口终于回去北京了,说现在日子和以前不同了,很多以前获罪的都没事了,四入帮被粉碎了,他们可以过好日子了。
还说起来想念童韵,想念外孙女蜜芽儿,说希望他们去北京一趟。
他们现在刚回北京,医院里需要他们,许多事都要做,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童韵对着那封信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最后终于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开始收拾这羊绒衫。羊绒衫是好东西,并不便宜,是纯山羊绒的,她看了看,都是女款,一件留着给自己穿,一件则是送给了婆婆顾老太。
妯娌几个听说了这事儿,也都围过来,对着那羊绒衫好生摩挲一番,都是新鲜得很。
“这羊绒衫真滑溜啊,又轻省,真稀罕,又暖和又轻省,咱都没见过!”
“是,城里的东西就是好。”
要不说这羊绒衫好呢,薄薄的一片儿,却暖和得很,童韵穿上后立马就显得不一样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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