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他简直是个蠢货,明知道对方胆子小,还要这样吓他,阎修在想自己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怎么解释,解释什么,阎修根本想不到,而且他也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若他再强行解释,恐怕会让苏白晓彻底躲着他。
那样他会疯,会比死还难受,阎修无法忍受这种情况的出现。
“我……”苏白晓发现阎修紧紧看着他,心里更是荒了,心脏砰砰砰的跳,一次快过一次,几乎要跳出胸膛,他不想再和对方待在一块了,再待下去他可能会死掉。
“杯,杯子掉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去打扫。”阎修读懂了他的意思,他也愿意给苏白晓留出一定的时间,只要对方不彻底远离他,就一切都好。
“你不要关门,也不要把门锁上,我打扫完就走,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阎修最后又同他说道。
苏白晓点了头,呆呆的坐在床上。
再回来时,苏白晓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蜷缩着,背对着自己,阎修将玻璃碎片拾起,再将水渍擦净,一切做完之后,他仍回来看了一眼。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隐去脚步声,因为不需要,苏白晓喜欢他,可是又不愿意喜欢他,他俩的关系可以很亲近,却不可以变成那样的亲近,这对于阎修来说,真的很残忍。
就好比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摆在了眼前,可以看,可以偷偷地喜欢,可是不能碰,也不能占为己有,一旦逾越了规则,对方可能就会化为虚幻。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只看着也很好,可阎修不行,他做不到,他有时克制不住自己,假如当初没有将他喜欢的东西摆在他眼前,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可是阎修不愿意。
他就是想要,无论如何都想要,倾尽所有他都愿意,可这种事永远都不可能仅仅通过倾尽所有就可以达到。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阎修很焦躁,他站在这里许久,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行的方法,或许再继续想下去,想到天亮,依旧这样。
他准备离开了,可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听到苏白晓发出低低的呻吟,很痛苦,似乎又被梦魇到了。
苏白晓最近身体很不好,阎修其实是知道的,虽然他上辈子不怎么关注那人,可也记得约是这时候,对方身体出了问题,诅咒应验,天谴降临,那时房门紧闭着,他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最近时日将近,阎修便也担心起苏白晓来,对方每次梦魇,他都会陪着对方,虽然苏白晓现在并不想见他,不过睡着了之后,应该也不会知道自己来过的。
可这次的状况却远超出了阎修的想象。
苏白晓是清醒的,他没有被拖入无尽的梦魇之中,可却比那要痛苦千倍万倍。他的眼睛很痛,刚开始只是胀,酸痛,而后是热,像被火灼烧着,被火苗舔舐着。
而渐渐地,他又感觉自己的眼睛像被细细的银针扎着,狠狠地扎进去,再狠狠地拔出来,火苗瞬间盈满细微的间隙中,又痛又烫,他痛苦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实在是太痛了,他想叫阎修,可是却喊不动,因为他痛的连半丝力气都没有,别说是发出声响,就连口中的津液都没有力气咽下,他只能蜷缩在床上,强忍着,煎熬着,完全看不到黎明和光亮。
“晓晓!”阎修在叫他,苏白晓听得到,他想睁眼去看看他,可是却没有力气,阎修去摸他的头,去轻拍他的脸,他都无力回应。
“眼……睛……”苏白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阎修看着他,读出了他的唇形。
“眼睛?眼睛怎么了?”阎修连忙去碰他的眼睛,苏白晓脸色一白,感觉眼前强光闪过,更加痛。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落了一大串眼泪,可眼睛实在是好痛,连落泪都觉得痛,好像流血一样。
好痛……
好想死……
苏白晓痛的连呼吸都供应不上,像一条搁浅的鱼,只张着口,留有短暂的呼气,却没有力气吸气,阎修不敢再轻易触碰他,连忙将手收回,却又不能只这般看着,什么都不做。
苏白晓还在哭,眼泪一滴连着一滴,黏在脸颊上,看的阎修心疼不已。
他的脸已经没了血色,转为苍白,通透的皮肤能看到淡青色的细致的血管,而眼睑则是一片淡红,好像真有火苗蹿涌而上,在灼烧脆弱的眼球。
苏白晓已经到了极致,他感觉自己撑不住多久了,或许下一秒就会死掉,而那样对现在的他来说会是一场解脱,可再昏死过去之前,他依旧得经受这非人的痛楚。
他已经没有多少气可以呼出去了,缺氧,极度的缺氧,好像肺叶已经干瘪,完全榨不出任何空气,心脏猛地跳动,而又渐渐缓停,血管中流动的血液由沸腾转为温良,它们流不动了,也快要停歇了。
可唯独眼睛的疼痛无法消除,而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不住的流出,或许那流出的是他的血液,他的生命,他的……
他感觉阎修捧住了他的脸,手指微热,碰的他很痛,可是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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