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也是昨晚跟谭定他们吃饭才知道,你跟子期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在之前我可什么也不晓得。”
她微微一笑,语气却挺不好惹,“我愿意来跟你做朋友,是因为你妈跟我爸是高中同学,我觉得很有缘罢了。”
“跟陈子期没有关系,明白吗?”
“……”
*
下午
第二节课。
陈子期终于回了教室。
换了一件t恤,制服衬衫被捏在手里,皱成一团,像块抹布。
回到座位就倒头大睡,一节课都没听,不管讲台上的老师拿粉笔掷过去,还是喊他名字,都充耳不闻。
秦绵绵颇为怜惜地说:“看来老严把他折磨得不轻啊。”
“薄荷,你真好运,竟然没事儿。”
“……”
薄荷听了低落地垂着眼。
很奇怪。
明明是因为陈子期,自己才受到牵连。
他这个罪魁祸首,根本不值得同情。
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无法消退,隐隐生出,他或许是为了自己才故意惹怒老严的错觉。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放学后。
值日生都走了,一天没吃饭的陈子期还趴在课桌上睡觉。
薄荷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
那件被毁掉的白衬衫就在他的抽屉里,她轻轻抽出,摊在桌上,看着自己一时冲动写下的字,觉得碍眼。
……
陈子期听见身旁的响动,阖上的眼倏然睁开。
方才做了个梦。
梦见薄荷又跟他吵架了,醒来之后,她竟真的出现在身旁,手里拿着白色涂改液,一点一点擦拭衬衫上的黑色墨迹。
果然。
是个笨蛋。
做过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后悔。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这丫头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喂。”
陈子期苦笑道:“不生气了?”
薄荷摇晃着手里的涂改液,继续在衬衫上补救。
“你妈骂你了吗?”
“废话。”
“那……打你了吗?”
“倒没有,但把我手机跟钱包给收了。”
陈子期撑着脑袋,不痛不痒地说:“所以,没办法请你吃披萨了。”
薄荷嘟起嘴,硬邦邦的说:“活该,谁让整夜不回家。”
“我回了啊!”
陈子期解释道:“我还给你送东西了,傻子,你忘了?后来谭定他们去吃宵夜差点跟人打起来,又把我叫出去了。”
薄荷点了点头,突然问:“那你吃完宵夜,就睡外面了?”
陈子期浑然不觉自己正被套话。
“对。”
“谭定给我们一人开了间房。”
“妈的,那酒店估计闹过鬼,老子一夜没睡着,醒来时就十点了,不就迟到了。我哪儿知道老严今天发狠了要治我,早知道不来学校了!”
薄荷惊讶地问:“谭定给你们一人开一间房?”
陈子期无语地说:“不然呢?都三更半夜了,我还能回家睡啊?”
“……”
原来,奇怪的不是陈子期。
是无处不在的流言蜚语,是敏感、多疑、自尊心作祟的自己。
薄荷把白衬衫递还给他,涂改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恢复原来的模样,但至少,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说声抱歉。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哟。”
陈子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良心发现,不正经地笑道:“你是不该这么说我!毕竟,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过!”
“不如……你给我摸摸。”
“我立马原谅你!”
薄荷怒瞪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得美!”
陈子期一脸嫌弃的拿起白衬衫看,问的却是:“我昨晚送你的那双鞋,尺码还合适吗?”
“嗯。”
薄荷脸有点红,她试过了的,合脚,能穿。
“这就是我天才的地方了。”
陈子期不害臊地说:“我摸过你的脚,就知道你穿几码的鞋!”
“等我摸过你的……”
薄荷趁他没有说出更厉害的话之前,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威胁道:“你要再提这个,我就拿胶带把你嘴封起来!”
他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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