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带着小婠和敛一路奔向光远幽潭,小婠心急如焚,早已无心顾暇沿路美景。饶是独角兽的脚力堪称追风,无奈幽潭太过偏远,一时亦不能到达。
敛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一开始尚可应答几句,而后便只喃喃自语着:“婠婠,我会解除你的诅咒……你不是灾星……我不会让你这般痛苦……你是我唯一挚爱之人……”因为敛的声音太弱,小婠一开始听得并不真切,反反复复听了十几遍,小婠终于得知敛放弃王位,远离维雅的第三个原因竟是——为了解除自己的诅咒!
小婠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久违的泪水在脸上肆意划过,也在她心上刻下深深浅浅的伤痕。她虽然流着泪,但是她还要坚强,因为她要救敛,她不允许他离开她,绝对不允许!
前面,湖面波光粼粼,水与天空交汇处光辉四散,使它有别于其他潭水。终于,他们到达了光远幽潭。就在他们将要乘着坐骑通过密林时,突然独角兽失去控制,发了疯似的在原地打转。小婠花容失色,但为了她心爱的人,却又不得不镇定下来。她毅然拔下头上的银蝶发簪,向独角兽的颈部刺去。随着血汩汩地越流越多,独角兽终于慢慢倒下,直至一动不动。
此时的敛已然昏迷过去,唯有肢体尚可勉强跟随挪动。无奈之下,小婠只好搀扶着敛缓缓前行着进入幽潭深处的密林。
密林中的赤豹浑身布满红黑相间的花纹,奔跑起来似一束火焰,神情警惕而凶恶,随时准备露出尖牙攻击。
小婠虽害怕,但是为了敛,她全然顾不得了,只得和敛慢慢挪步,以期能减少赤豹对他们的攻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赤豹们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敌意与警惕被讨好所代替,个个温顺得像只小猫。小婠不明真相,可情势危急也不容她多想,她只觉得这些赤豹们原本也不如外表那样凶神恶煞,否则她也不会硬着头皮步行进入密林。
顺利通过阴暗的密林,迎来的是清幽的山谷。这里四面环山,野花遍布,中间亦有处略小的潭水,一侧依水而建的两层木屋清新雅致,真真是一处鸟语花香,柳暗花明之所在!
“你终于来了。”还不待小婠寻找幽潭主人,已有人自木屋中走出。那人戴着饕餮纹饰的桃花心木面具,身披暗金纹路的黑袍,手持法杖,全身上下唯有眼睛与双手露在外面。
小婠已猜到这便是敛的师父了,但却仍旧确认道:“你就是敛的师父?”
黑衣巫师笑道:“除了我你看这里还会有别人吗?”
小婠极力想从声音分辨他的年纪,无奈那人无论从音色、语调、语气上都极为平淡,根本无法辨别。
小婠急道:“那就请您救一救敛罢!”
“不急,敛劳累了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了。”黑衣巫师看了看靠在小婠身旁的敛,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小婠有些诧异:“此话何意?”
“不妨暂且在此住下,敛是被极咒反噬,我总要做万全之策方可施救。”黑衣巫师没有正面回答小婠的问题。
小婠为了救敛别无他法,只得听从,与敛在山谷的木屋中安置下来。
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半月有余,这期间他的师父也曾来过几次,不是把脉,就是观察,绝口不提施救之事。这一次,小婠实在是忍不住,脱口问道:“不知师父究竟何时才能救敛?”
“不出七日,便应有分晓了。”黑衣巫师放下敛的手,回头看向小婠,那眼中传递出的复杂情绪让小婠看不懂。
等待的这些天小婠除了照顾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静静伏在床边端详敛。许是王子的缘故,所以印象中的敛总是不苟言笑的,但他的性情却是温润的,偶尔见他展颜一笑,又如孩子一般惹人怜惜。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虽然是昏迷状态,但他仍旧是那么清逸安然。
“敛,再过几天,师父就会来施救,你定会好起来的!”小婠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睡了过去。
翌日。黑衣巫师一清早便赶来,小婠喜出望外:“师父可是来施救的?”
“施救之前,还请公主移驾我处。”虽然语气还是那般平淡,但小婠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极力掩饰的兴奋气息。
小婠抑制不住问道:“莫不是师父已找到施救之法?”
“公主莫要心急,待去看过便知。”
小婠只好跟随着他,二人来到木屋二层,俯瞰着下方的一池潭水。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摆,潭水上竟显现出画面,定睛一看画面中的人竟是薏和释!但他二人早已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与得意,薏狼狈地坐在床边低声哭泣,释则一脸沮丧,在一旁急躁地踱着步。
小婠看他二人似是被人囚禁,脱口询问:“他们怎么了?”问过后见师父没有作答,追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黑衣巫师突然轻笑一声:“对付他们,何致于让我出手。”见小婠还要询问,他阻止道:“请公主继续往下看。”略一摆手,潭水上又出现了画面,接下来的一幕幕竟愈来愈让小婠心惊:离人族界的整个大地漫天白雪下个不停,到处都是离人族人的尸体……离人国王绝望悲愤地来到离人宫城大殿,对着巫山神女抽出长剑以血而祭,神女竟微微颔首,夺过国王的长剑……维雅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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