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本来是麻木的被他抱着,可是当尤洋喊出房子会塌掉了,她突然动了,她挣扎着想从尤洋的怀里挣脱:“不要走!”
她眼神迷乱的攀着他:“鱿鱼呢?他还在自己的床上睡着呢,带着鱿鱼??????”
“静之,”尤洋虚脱的靠在摇摇欲坠的墙壁上:“尤洋不在那儿,我们先走,等风暴停了再说??????”
静之愣愣的没出声,只是嚅动了一下嘴唇??????
尤洋本以为她会再挣扎争执,可是她再也没出声,只是静静的拥紧他的脖子。
尤洋抱着她艰难的涉水跑出房间,飓风夹着冰冷的海浪打在他们身上,简直无法站稳脚步。
走廊中有一根贯穿房子的竖梁,那是支撑这栋轻钢别墅的一根主梁,是非常坚固的一根实心钢制骨架。
尤洋抱着她涉水跑过去揽住那根钢梁,整栋房子只有这根钢梁仍然坚固。
静之可以感觉到海水越来越深,慢慢淹到尤洋的胸口,他刚刚还是抱着她,现在几乎是半托着她,将她举起来了。
“我自己能站着??????”静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站稳,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挡住了眼睛,确切的说,黑暗中她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东西。
她只能凭直觉的抱住尤洋的腰??????空中不断有破碎的建筑板材和残破的家具等什物飞过??????
尤洋大声喊:“抓紧我,洪水好像退了一点了!”
是的,刚刚几乎没胸的洪水,似乎减轻了高度,慢慢的褪去。
确切的说,风暴似乎也渐渐的减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漫长一个世纪之久,天空变得蒙蒙亮了??????洪水终于慢慢得一点一点地退去???????
而静之和尤洋互相拥着,身躯被冰凉的海水已经浸泡的麻木了,天s渐渐的放晴变亮,远远的东方太y升起来了??????
静之抬起头,仿佛第一次看到初升的太y,她和尤洋两个被那如血一般颜s的y光笼罩着照耀着,她愣愣的抬头去看尤洋??????
血一般的y光下,尤洋的脸庞如刀削一般坚毅中透着疲惫,他仿佛感觉刀了她的凝视,垂下目光望着她,嗓音嘶哑:“你还好吗?”
静之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手指掠过尤洋的额头,拨开那湿漉漉的头发,在发际线上,有一条隐入头发的白s的伤疤??????
“这是怎么弄的?”静之喃喃着,那道伤疤似乎很深,很深。
“车祸”尤洋的嗓音慢慢的隐没,他的目光变得难懂:“五年前,我急着从美国赶回来,你在医院,我去医院的路上??????”
“我记得那场车祸??????”静之闭上眼睛:“你在医院里的时候,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后来,医生说要开颅手术??????”
“嗯,”尤洋抬起手摸摸那道伤痕:“这就是开颅的时候留下的。”
他们劫后余生之后,谈的第一个话题竟然是这道陈年的伤疤,两个人站在没过脚踝的水里,互相望着,仿佛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他们刻意的不谈失踪的鱿鱼。
确切的说,他们在那一刻仿佛像是把心灵里面最柔软的部分封存起来,只是谈着这个陈年的伤疤。
尤洋握住她抚摸伤疤的手,低声叹气:“我们走,去看看外面。”
确切的说,外面已经一片汪洋,这栋别墅的二楼整个房盖都被掀起来了,已经呈半露天的状态,两个人手牵着手跨过断壁残垣,放眼所见的是一片狼藉的汪洋和浮木。
确切的说,这栋别墅已及附属的院落已经在风暴中变成了一片废墟,洪水现在仍然固执的淹没着二楼以下的房间,没有退去??????
更糟的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岛几乎被涨上来的潮水淹没,虽然现在潮水在渐渐回落,可是,触目所及竟然看不到一个活人??????
远远的,在波特起伏中,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有类似尸体的可以漂浮物在木板和木桶、家具中起伏。
这简直就像人间地狱一般!
哪里有鱿鱼的影子呢?
静之呆呆的望着那一片的汪洋,只觉得喉头哽咽,突然涌现的泪水刺痛着她g涩的双眼。她慢慢的靠近尤洋的怀抱,搂住他的腰,哽咽着说道:“我们还有希望找到他么?”
尤洋的身体一僵,他低头瞪着静之,脸上的肌r抽动着,他将她拥得更紧了:“说不定会有奇迹??????”
“我感觉不到??????”静之低声说道,她的内心已经变得冰冷荒芜:“我感觉不到他,他会不会??????”
尤洋僵在那儿,然后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再度张开。
“静之??????”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静之把她沾满泪水的脸颊贴在他的颈间,放声大哭。
尤洋拥紧她,拥得不能再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是的,这就是世界末r的情景再现么?
他们两个劫后余生的幸存者衣衫褴褛拥抱在一起,周围像人间地狱一般,变得惨不忍睹。
看不到房子,看不到树,看不到白s的沙滩,触目所及只有一片汪洋。
尤洋极目远眺,希望能发现远远的码头上栓着的小快艇,可是那码头位置的海湾已经看不见了。
“好了,我们要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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