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撒手。
两人的指尖无声触碰, 那绵柔嫩滑的触感, 沿着他的手臂蜿蜒,一寸寸扎入他的心口。
他闭了闭眼,嗓音沙哑, 不带半分感情地问:“你来做什么?”
萧姝咬了咬唇, 眼睫覆下一片阴影,细声细气地说:“我担心你,打你电话你又没接,我只好过来了。”
傅星煜一怔,身上那股火辣辣的痛, 似乎都没那么强烈了。
他没有解释手机没电关机的事,反而自嘲地笑了下,语气极冷,“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不需要, 你马上走, 我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 他的心莫名一痛, 沉钝直击最深处的痛。
他眼底却是一片沉沉不见底的阴翳。
萧姝的手终于滑落,微微蜷着,缩了回来。
她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却掉了下来,扑簌扑簌滚落,她恨恨擦了把,美丽的双眸瞪得浑圆,泪眼朦胧地盯着他。
“你是我的同桌,课外还辅导我学习,我担心你关心你不行吗?我一直以为,以为我们是朋友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哭着喊了出来,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傅星煜握手成拳,心里有一块儿莫名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她说他是她的朋友,她担心着他,她想关心他。
她是第一个对他说这些话的人,也是第一个哭着告诉他,想和他做朋友的人。
原来,像自己这样在沼泽中苦苦挣扎的人,也是配有朋友的。
短暂的几秒内,许多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嗓子眼里那些荆棘一样伤人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你不当我是朋友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就行。”她兀自擦了擦泪,小声抽噎着说。
傅星煜沉黑的眼瞳中,骤然窜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无声燃烧着。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犹豫了下,咬着牙说:“别哭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是我错了。”
干巴巴的语气,带了点儿紧张和无措。
他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也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尤其是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
“哼,我度量大,才不和你计较。”萧姝扬起小下巴,哼了声,立刻破涕为笑,视线落在他肿起的手背上。
“是谁打了你?”萧姝轻轻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问道。
傅星煜沉默了下,他不肯再称呼那女人一声妈,只好说道:“下午你见过的。”
萧姝目露惊愕,愤怒地骂道:“她也太狠心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傅星煜面无表情,眼底却一片黯然。
萧姝端出一副老成的模样,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明亮如星辰,“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的语气,缓慢而坚定。
傅星煜怔住了,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心房被她的柔软塞满了。
她看了眼远处模糊的夜色,摇了摇那只紧扣着他的手,笑着说:“药店快关门了,咱们得赶紧去买创伤药。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去我姥姥那边吃饭吧!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可以住我姥姥那里,她开民宿的,最近是淡季,还剩很多空房呢!”
傅星煜扭过头,瞥了眼自家小小的窗口,欢声笑语隐隐飘了出来。
几乎在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
“等等。”他目光微动,带着她折回到自家那个单元楼下,蹲在花坛边,猫着腰摸索了下,从一个花盆底下,摸出了小小的塑料袋。
里面装着他攒的私房钱,只有几百块而已,加上支付宝中郝佳转的补习费,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走吧。”他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和她走出这条逼仄的巷子,走向沉沉的夜色。
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买完药,又走了十多分钟,两人并肩拐进一条颇有年代感的小巷,萧姝指着“清心小筑”的门匾,笑眯眯地说:“到了,这就是我姥姥家。”
推开院门,入目是绿油油的爬山虎和闪烁的红色夜灯,小院里很布置得格外清幽,随风微微摇曳的葡萄藤,掩映着一座秋千,最边上还围了个池塘,几尾锦鲤在荷叶下悠哉游动。
傅星煜心底的那丝郁躁,随着踏进这座小院,彻底消弭了。
有个面容矍铄的老人家立在门口,朝萧姝亲热地扬了扬手。
“姥姥,我来看你了!”萧姝双眼亮晶晶的,立刻亲亲热热地上前,扶住了老人家。
一楼前面是餐厅,零零散散坐了几个食客,萧姝扶着老人家进了隔间,一脸灿烂的笑,“姥姥,这是我同学,今晚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宿,你看方便吗?”
姥姥笑容慈沛,乐呵呵地说:“行行行,都没问题,你们要吃什么?今天的鱼虾都是刚捞起来的,新鲜得很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
萧姝靠在老人家肩上,撒着娇眨了眨眼,“姥姥,我想吃你做的海蛎煎。”
又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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