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外表的低沉嗓音说道“我身边唯一的随从,将他带回了昆仑山。”
“你要对他做什么?”
“你应该是清楚的,花决中了迷神蛊。”迷神蛊虽然算不得是上乘巫术,但却是最耗人心血的,它的唯一必要条件就是时间,将迷幻景象植入进降蛊人大脑中,日积月累,当迷幻景象多于现实记忆时,那真实的记忆就被会封闭,从而降蛊人只相信脑海中那些飘渺虚无,忘却真实记忆,而从种蛊到成蛊这个过程,往往都很漫长,少则也要三年五载。
种蛊漫长,想要解蛊,那更是难上加难。
“昆仑山有一汪泉水,名曰净泉。它可化解尘世中一切迷幻靡靡景象,只有昆仑使徒才能找到这池水的所在,这也是救他的唯一希望,难道你想放弃吗?”
桑诺曦缄默,她没办法相信幽冥说的一切,但似乎也不能全盘否认,她深知花决种的蛊是顽固的,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去拼尽全力试一试,怕就怕,这只是将他推向另一个深渊。
“昆仑山使徒一生不得离开昆仑,别告诉我你的出现是特意为了帮我?想要我信你,就要先给我一个理由。”桑诺曦冷笑,可信吗,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恨不得杀了这男人,本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这魔鬼偏偏又为何要再次从地狱里跑出来做起了普度众生的菩萨。
“是为了你而来,也是为了救你,如果你执意要理由,恐怕我只有一个情字能给你。”要说理由,恐怕这人世间一切荒诞的事物都可以用一个情字来化解。
而昆仑山使徒,可以离开昆仑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动了真情,从而一生,不得再回昆仑。
“情?”桑诺曦重复着这个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中散发着癫狂的妖艳“丧尽天良的qín_shòu,会有情吗?”
“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听着她刺耳的嘲讽,幽冥竟真的难得激动起来,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甚至都遮挡住了窗边那些唯一的仅存光亮。
“我向来不喜爱与人解释什么,但你对我的耿耿于怀,我今日倒是执意要解释。”
“你该做何解释?”桑诺曦笑到肝肠寸断,她歪着头,墨黑色的头发如瀑布一样斜斜宣泄下来,美得心旷神怡。
“我从未真正碰过你。”
幽冥一字一句,直抵桑诺曦内心,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光洁的脖颈暴露在微凉空气里,肌肉因为过度僵硬而形成了好看的线条,她就先是静止在那里,然后忽然扭过头,第一次那么毫无逃避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她竭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她想维持那些仅有的优雅,但她还是露出了破绽,她的声音因为极力渴求答案正在疯狂的发抖。
“我从未真正碰过你,你应该知晓的,这世间有一种奇药叫做守朱砂,你大可以找来试一试,看我是否真的有轻薄过你。”幽冥怕是此生从未用这般真诚的语气说过话了,天下美色人人垂涎,他不是小人却也不已君子自居,他一生身居昆仑山内,山外之事都是从四书五经里得知,男女之情在他眼里也更是乏味庸俗之谈,他读过妹喜与妲己,褒姒与骊姬,在他眼中,美丽的女人也更是妖孽,是祸水,是遗臭千年不该有的存在。
所以他对桑诺曦针锋相对,试图用尽一切粉碎她的美丽,撕破她的皮囊,但在这摧毁的过程中,他却也见识到了别样的色彩,他第一次活生生的看见了,这世间竟有如此痴心塌地亮丽决绝的女子,她美得如飞蛾,愚蠢而壮烈。
所以在她昏迷的那一刻,幽冥是已经进入到她体内了的,但他看到这人即使陷入梦中也紧皱的秀眉和眼角的泪水,心里忽然骤疼不已,古人语:不以一眚掩大德。况且她与桑诺曦更是仅有一面之缘,便从书中那些道听途说的丑陋强加于她身上,这与卑贱之人有何分别,以偏概全,昏庸无道。
所以在最后他才清醒,并没有破坏桑诺曦那层珍贵的膜,他默默退出来,将她身子擦干,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派人将她送回了山下。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命运的绳索被触碰,慢慢转动。
“如果你肯信任于我,就尽管放心,这支短笛赠与你,日后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吹响它,至于花决何时能回来,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不稀罕你的东西。”即使这样,桑诺曦还是态度强烈,她没办法听过草草几句解释就释怀他过去所有的丑陋。
“如果你不收下,那你就没办法再找到我,而找不到我,就表明你也将再也找不回花决。”他难得掀开了挡住容颜的衣帽,露出精致俊朗的轮廓,唇边弧度还带了些皎洁的笃定。
他越得意,桑诺曦越是发恨,果然还是一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人渣!
返回崆峒的路上,桑诺曦半信半疑去买了一瓶守朱砂,将那些白色的粉末洒在手腕处,果然不出半刻,手腕处就若隐若现出一枚鲜红的圆点,那便是证明,证明她还是清白之身最好的呈现!
她顿时激动到无以复加,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似乎都要从她身体里钻了出来,她难掩一脸的开心,她欢快的跳着,旋转着,脸上的笑容从未如此满足过,就连路边的淤泥此刻在她眼中也都是鲜活的,美丽的。
夜已深,她终于不知疲倦地回来了,刚推开房门,就只见安洛旸正端坐在她的桌前,烛光摇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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