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岩!侯岩!侯岩快点出来!”屋外一个大嗓门男人吼道。
侯岩,是侯海森父亲的名字。
“外面吵吵闹闹的怎么了?”侯母问道。
侯海森拍拍母亲肩膀,安慰道:“没事妈,我去看看。”
侯海森说完走出房屋,来到院落。
一行五个膀大腰圆的混混,手中握着报纸卷,在场中骂骂咧咧。
侯父低头哈腰道歉,并小声说着话。
为首的混混突然爆粗口:“放你妈!当初拿哥钱千肯万肯,多高的利息随便调,哥拿刀逼你找哥借钱没有?没吧,哥也没定多高利息,才两分利!”
侯父默不作声。
侯海森上前,小声问父亲道:“爸,他们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侯父把他往身后一推,严厉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也操心,滚犊子,没你事!”
之后,侯父一脸难色地上前,弯腰陪笑:“杰哥,我侯岩知道杰哥您仗义疏财,每逢乡邻有难您都伸出援手,十里八乡的谁不感激杰哥您!只是我手中的确没钱还债,求杰哥通融。”
为首的杰哥吐出一口痰在地上,骂道:“呀呵,拍马屁,拍马屁就不用还债了吗?!侯岩,白纸黑字的你小子还敢拖延,你老小子有几颗脑袋?”
“没拖延没拖延,杰哥,真的是最近手头拮据,待过了这段特殊时期……”侯父急忙说道。
啪!
杰哥左手一巴掌抽中侯父右脸颊,讥讽道:“还他大姨妈的特殊时期,哥管你爽不爽,重要的是哥要爽,兄弟们也要爽,今天到期不还,你就是让哥和手下一票兄弟通通不爽!”
“是是是,杰哥,我去商量商量。”侯父捂着红肿的脸鞠躬,反身面向朋友邻居们。
侯海森捏紧拳头,目泛凶光,如果不是监狱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早一拳揍上去了!家人一直是他最在乎的!
“爸!他们是放高利息贷款的人吗?”侯海森沉声问道。
“是,不过他们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他们借给咱们家35万,没有这35万,你还得在牢里多待段时间。”侯父对着儿子笑笑,“欠恩人恩情,被打几下应该的,别冲动犯事。”
侯海森松开拳头,僵硬回道:“知道了爸……”
侯父面向七文妈妈等人,尴尬道:“大家相信我侯岩,才不遗余力地借钱给我,使我们一家摆脱困境,本应该今天和大家谈的,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所以希望大家再相信我一次,宽限点时间。”
七文妈妈第一个不同意,叫嚷道:“凭什么跟他们先谈!我们家还要做生意资金周转,你拖一天我亏一天!你儿子从监狱放出来了,你万一不还钱怎么办?”
七文拽了下自己妈妈,轻声辩解道:“妈,侯叔不是那样的人!”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七文妈妈狠狠瞪眼。
侯父人品遭质疑,涨红脸,想反驳,可是不行,因为确实是他失约,于是木然站着。
“说啊,凭什么先和他们谈!?”七文妈妈咄咄逼问道。
“哎!你问我们凭什么,我告诉你,凭这个——”混混头子杰哥掀开手中的报纸卷,报纸里赫然是一根实心钢棍。
其他混混都不屑地笑笑。
七文妈妈立刻闭嘴不语。
杰哥不耐烦道:“谈好没?”
侯父无声地从怀里掏出十几张纸,方才他在屋里抄写的纸,朝每个债主手中发一张。
“当真?老侯!”有几个人相互对视,眼中满溢兴奋的目光。
“老侯家的,这,这不妥吧!”七文妈妈结结巴巴道。
侯父没说话,重重点三下头。
“哈,赚了!”
“好事啊好事!”
债主们喜笑颜开,唯独一人皱着眉。
她就是七文妈妈。
“我的钱不急,你啥时候有钱了再还,走七文。”七文妈妈将那张纸还给侯父。
“大妹子!大妹子!大……”侯父愕然地喊道。
七文妈妈走了,出乎所有人预料,她没有拿走那张纸。
侯海森挠挠头,问父亲:“爸,那纸上写的什么?”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侯父没理他。
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内容?人群反应太诡异了。
侯父没管犹自兴奋的朋友们,平静转身面对杰哥,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没钱。”
啪!
杰哥一拳砸中侯父面门,两道鼻血当即奔流,头猛的往后一扬,身体随着头部惯性而后移。
侯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手擦擦鼻血,镇定道:“我现在没钱,以后一定还你。”
杰哥扯开报纸,双手握紧钢棍,瞄准侯父头颅,摆好棒球运动员的姿势。
侯海森眼睛通红,一边冲上去,一边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杰哥动作顿了顿。
两个手下围上来。
“滚开!”侯海森打出一拳。
一个混混想都不想就是抬脚一踹。
嘭!
肚子被踹中,前奔的姿势停顿,侯海森面朝下扑倒在地。
两个混混连武器都不用,上来就是一顿大脚丫子猛踹。
侯海森抱头蜷缩身体。
嘭、嘭、嘭、嘭……挨打声不绝。
混混们一边打,一边骂道:“傻叉,你以为拍电影呢,一拳揍飞一头牛是不?没本事还往前冲。”
“别打我儿子!杰哥求你!别打我儿子!”侯父抓住杰哥裤脚,右脸肿着,鼻血流着,苦苦哀求。
杰哥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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