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找来王渐进他们,一起赶到专案的现场。他需要把自己的推理用现场及其周围环境中可能用到的证据一起来验证。
姜山从来不急着说话,他与王渐进三个人从现场出来,模拟外地人进入现场和离开的多种可能,分两路进行观察,调取一切可能的存在。
姜山根据那本存折上的几次存入日期,又调查了那些日子里附近地方发生的案件,包括邻近县市区也没放过。
凡事经不住认真的调查核对,从姜山分析的作案人可能经过的那个产粮大县里发现了正发生在那几个日子里的案件。那些案件就是发生在停车场里的豆粕被告盗案件,前后发生了十余起。
当地公安立为系统列案件,侦破了些日子,发现流窜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因为经费原因也就没有远距离展开调查。
姜山根据路途距离,分析出作案人进出的路径及可能落脚藏身的地方,包括他们盗窃作案的线路及交通工具。这一切都是在姜山脑子里进行,一切都是可能性,力求接近事实存在,那都需要依符客观条件而成立。
下步需要的是验证,大量调查的验证。最好最有效的捷径,能够在这些可能中找到真实存在的铁证,比如他们住宿或者吃饭落脚、加油喝水休息的地方。
他们这类人尽管流窜作案,但都有他们熟悉感到安全的地方休整,而且与这些场所的人处的很好。
侦破案件过程因难在于录找过程的艰难曲折,苦恼在于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与思路。姜山理出的这条思路悄无声息地在他手下小组里展开着,他寄希望于侥幸。
因为战线长、工作量不小,如果没有偶然因素,按部就班地调查下去,没有两三个月查不完。他安排任务时,强调了找关键点,易粗不易细,说开了相信点第六观感。
毕竟是大海捞针式的调查,姜山自己还是老实地与专案组核心指挥层一起,每天听取各种情况的汇报汇集分析。
天气越来越热,在村委又黑又暗的屋里不行了,人马一到齐,屋里热度就高得无法坐住,蚊子也开始来骚扰。有个好开玩笑的侦察员还编了个话:出来进入白流汗,说来说去还那样,越急越热净上火,苍蝇蚊子赶热闹。
专案组就转移战场,到乡镇党委的一个会议室里汇总情况。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也算是找到伙房,姜山知道专案组多部门抽调,人多杂乱,搁哪儿也吃不消,党委伙房里马上就会有意见。万局长还是按照惯例,汇报局里,局里汇报市委政法委,政法委在一些可能范围内强调一下,让有关单位支持一下。这样一来,多多少少地能够让乡镇党委的伙房感到压力小些。
有一年冬天,在一个偏远的乡镇里上专案,一气吃得党委伙房净是大白菜猪肉粉条了。
困难重重时,什么事情也会赶热闹。人不顺了,喝口凉水也塞牙。
姜山在专案组里处于说话不算数的位置,但是他也不能无所作为,每次汇总情况都需要表态。姜山就只有打太极拳,以中庸之度来应对这样的尴尬局面。
万局长也是急得上火,到医院里输液,痔疮也犯了,不敢长时间坐着,有时受不了就干脆斜靠着沙发与大家开会。
每次开完会,万修义都会留下姜山几个主力领导再议论一番。一般是一边商议一边凑一堆偷着吃点人食,万局长从城里的肉联厂哪里搞了些肉制品,多少地也是个补充。
毕竟同志们吃时,当领导的不好意思上前抢着吃,剩下的饭菜以汤为主,吃不饱是正常的。其实这也暗含着万局长对伙计们的一点诚挚心意。
在中国会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特别是这种水平差不多的人群里,当领导的要想高于别人,除了自己多努力多学习思考外,还有最后的一招就是开会。
利用权力上的优势,通过开会,自下而上地逐级汇报,逐级分析拿出自己的观点,到最后,领导的总结最全面、最准确、最有高度和水平。
这种体制下的方式,人与人比不出水平来,最终让领导突出出来,这也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一个团队的精魂就在领导,一个人的精魂就在大脑。所有事情要想改变局面,只有改变引领的首脑。姜山自嘲地暗笑,他算什么,算是耍滑头。
姜山有时对自己的世故也很无奈,毕竟是为了明哲保身。他做的不是很露骨,有的人就完全在这样的形态下混日子,而且混得还不错。
姜山分工大要案侦破,与城区派出所打交道就多。他与那些所长们打交道过程中没少费心思。他们都是猴精一类的,事情在他们手里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来,不小心就会被他们钻入他们的圈套。
姜山没办法,就是用最笨的办法,装疯卖傻,以最老实的态度和最赖皮的方式与他们打交道。
有时城区有案件,姜山领着人侦破。工作到了深夜,他就会掏所长被窝,总得让伙计们吃上点夜餐,要不怎么去抓捕啊?刑警大队又没这块经费,只有求助和折腾所长们。他们会麻烦那些宾馆帮帮忙。
这样的事情,有时姜山名义上请所长的客,可到最后还是所长想办法结算。姜山就会找别的地方搞点所长喜欢的东西来送过去,作为答谢。这样,一来而去的,所长们只要姜山在办案子,就会安排分管所长靠着,管吃饱吃好。
姜山见万修义实在是没招了,就试探着把自己的想法透给万局长,他安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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