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让你们来地府的时候,谈了什么条件没有?”花荣忽然问我。
“没有,它只是说了一番大道理,不过和你说的差不多,意思就是地府遇到了劫难,只有找到钟馗,才能阻止这劫难。”我简略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花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点点头,说:“你是一个正直而且单纯的人,所以崔颢才会用这种说辞,它真是太善于观察人了,能直接抓住人心。但是,它这么做,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你果然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就值得信任了?就凭我自己说几句话?
“崔颢不会看走眼,它肯定已经暗暗观察你很久了,所以才选中你。”花荣仰脸向天,突然转换了话题:“地府看不到阳光,但地府曾经是最接近阳光的人,每一个主事、判官、阎君,甚至那些鬼卒,都充满了正义感,它们都是在阳世经历了重重诱惑而不改其心的人,那时候的地府,是三界的楷模,那时的十殿阎君,个顶个都是阳世里修得大功德的完人,其中尤其以阎罗王和卞城王为其中翘楚,阎罗王是你们阳世至仍在崇拜的包公,而卞城王虽然名气不如他大,但历代风氏祠堂,都挂着鲁国母仪的对联,把风氏形容成为天下母亲的典范,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啊。”
我静默无言,内心却心潮澎湃,追思两位阎君在阳世的事迹,确实让人动容啊。
“而如今,整个地府被投机分子、宵小之人闹得乌烟瘴气,最可怕的,是三界的界限已经濒于崩塌,到那时,无论是人鬼神,还是各界生灵,都将失去道德,失去规范,甚至失去心灵。”花荣看着潭水,那条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游了回来,正跃出水面,双目荧荧,似乎也在倾听花荣的话。
“我今天说的太多了。”花荣忽然住口,茫然地看着我,半晌才继续说:“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了,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当初在阳世,我也只与宋公明有过类似的情感,尽管后来公明哥哥铸成大错,导致兄弟们非死即伤,但我不怪他,一个人面对选择时,他的出身、教育背景真的会起到极其关键的作用…………你知道水泊梁山吧?”花荣忽然回头问我。
“当然知道,我就是在《水浒传》书中,才知道你的。”我微笑着说。
花荣也笑了,它的神情怔忡而甜蜜,似乎一个少女陷入初恋的回忆。
“崔颢肯定给了你什么东西。”半晌,花荣恢复了端庄的神情,问我。
我回身招呼孟丽,拿过那张卷轴,摊开给花荣看。卷轴上,我们的位置清晰地显现出来,而在一角,一个红点仍然在不停地闪烁,似乎在急切地召唤我们:快来快来啊。
花荣看着卷轴,突然笑了。
“这卷轴有什么不对吗?”我问道。
“很对,我是觉得崔颢很有意思,它真的是下了血本,这卷轴又叫判官引,地府路引是分级别的,不同级别的路引能到达不同的地方,这判官引仅次于天子引,是只供各殿判官使用的,如今,它竟然将自己的判官引送给了你们,显然是十分信赖你们了。”花荣一边介绍,一边从怀内,也掏出一幅一模一样的卷轴。
“这个红点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是崔颢自己设置的,但看方位,确实是在沉河世界的入口处。”花荣端详着我手中的卷轴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去沉河世界一次了。”我收起卷轴,交给孟丽。
“你们一切小心吧,如果是之前的地府,凭这判官引,你们就可以横行无阻了,当然了,之前的地府,你们也根本进不来。”花荣笑着说。
我正要说什么,花荣挥手制止了我:“今天我们就聊这么多吧,以后,我们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我希望我们不要走到敌对那一步。”
“那个黑判官,好像不会放过我们。”我笑着冲宫殿内努努嘴。
“我会劝它的,它太暴躁了,也不考虑后果,但是,它对阎罗王是一片忠心,对所有可能伤害阎罗王的势力,都必欲彻底铲除而后快。所以,它设下圈套将你们诱骗到十六小地狱,希望能转化至少歼灭你们,没想到你们的功夫实在不弱。”花荣一边说着,一边赞叹地看了看兄弟们:“你们的队形很陌生,以前我没见到过,但很有效,证明你心中大有丘壑。”
我心内一笑,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最先进的特战队形,是经过大量数据运算和战场实战,才完善下来的,冷兵器时代,靠人堆冲锋的武将,怎么会熟悉呢?
“我们暂时告辞吧,当然了,你们也可以继续跟踪我们,但是我劝你不要跟踪了,以免发生误会,到时候,我会左右为难,而你们,其实也很难在黑判官的手下得到什么好处的。”花荣这话,有劝慰,也有警告,但总的说来,还是好心居多。
正说着,宫殿后门忽然打开了,黑判官带头走了出来,在它身边,是容颜俏丽的风小娘子,身后,五六十暗旗卫和幽灵卫,簇拥着一同走了出来。
兄弟们手握钢叉,紧紧盯着这支小小的队伍,陈数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若突击,足以全歼这支部队,但是听到花荣的一番话,我忽然决定放弃这个念头。所以,我做出手势,示意兄弟们让开路,让黑判官带着队伍过去。
鬼卒们踏上桥,白面鬼花荣加入队伍,一同经过后门,逐渐走远了。
“师父,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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