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地等了一上午,整个柏树街静谧祥和,看不到一丝异常现象,中午时,孟丽打电话给食堂里的一个业主,让他安排人过来送餐,业主痛快地答应,这时,我习惯性地看一眼手机,正好是12点。
半个小时后,孟丽有些着急,又打过去电话,送餐的人气喘吁吁地说:“已经到了柏树街,但是找不到31号别墅啊?”孟丽急忙告诉对方,等在原地别动,自己出去接他,说罢,抓起一张弩,起身就出了别墅,陈数有些担心,也跟着走了出去,我站在楼顶看着两个人出了别墅的大门,沿着水泥路向山下走去,这时,我的身后忽然传来嘿嘿的一笑。
我慢慢转过身,身后空空荡荡,隔着玻璃门,能看到江雪焦灼地转来转去,文青和温玲不停地搞怪逗她开心,莫非,那嘿嘿一笑,是文青或温玲逗江雪所发出来的?然而,我基本可以确认,这绝不是我的兄弟们的声音,这别墅里,肯定混进来了其它东西。
我向玻璃门走去,刚迈出两步,玻璃门上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鬼脸,这脸青黑凝滞,眉眼下垂,肌肉似乎融化得向下流淌一般,而且,只有这一张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
我停住脚步,和那张脸对视着,那脸突然噗嗤一笑,倐地不见了。我加快了脚步,推开玻璃门,文青和温玲都抬头看着我,文青感觉到了我的脸色的异常,站起来,问道:“旭哥,怎么了?”
“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东西没有?”我问文青。
三个人都摇摇头。
我回转身,向门外看去,栏杆外面,各种树木在秋风中摇曳着,很多树已经脱尽了枝叶,风吹过,轻轻的摇动,如同战场上的铁马金戈,甚至发出铿锵的金属交鸣之声。远远的天边,有候鸟列队飞过,不时传来一两声鸣叫。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
然而,一切又都不正常。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直觉。而我现在的直觉,就是告诉我有事情要发生,或者,有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两步就跨出门,奔到栏杆边,向公路上望去,陈数和孟丽还在路边眺望,那个送餐的少年影踪全无,甚至,从柏树街一直望到学校那里,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人影行迹。
“陈数。”“孟丽。”我连续呼唤着两个人,两个人听到我的声音,抬头向这边看,我挥手让两人马上回来,文青温玲以及江雪也都跟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我的样子,也都焦急地挥手,陈数和孟丽丝毫没有耽搁,飞快地跑了回来。
我看着两人进了院子,然后又听到别墅的门一响,听到孟丽一边跳进门,一边接电话:“对啊,31号别墅,怎么可能没有?你在哪儿?33号别墅门前?”
我扭头去看33号别墅,门前一样空空荡荡,哪来的什么送餐的少年?
“快给大道士打电话。”我急忙吩咐文青,文青掏出电话,大道士并没有电话,是杜鹃接的:“没看到什么送餐的人,肯定没有,我们已经在街口埋伏三个多小时了。”杜鹃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让他们向31号别墅靠近。”我一边吩咐,一边下楼向一楼大厅走去,刚走到二楼,迎着楼梯的窗子上,突然又出现了一张俩,和上一张脸不同的是,这张脸看起来红润丰满,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脸,但是,仍然只是一张脸,浮在玻璃窗外面,似乎正在向室内凝望。
我一纵身,就扑到了玻璃窗前,一把将窗子拉开,另一只手猛地探出去,一把抓住那脸的头发,然后用力向内一拉,那脸面色突然一变,有些焦躁又有些油滑地歪着脸说了句:“别用力,别用力,小心弄乱我的头发。”
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照顾到它的头发?我将这张红润的大脸拽到室内,猛地扔到地上,然后一脚踏上去,正踩在它的脸颊上。
“说,你是做什么的?来干什么?”我声色俱厉地吼道。
那脸蜷缩在我的脚下,并没有任何恐惧或不适的样子,只是不停地嘀咕:“我的脸,我的脸。”然后,我看到它的脸从下向上逐渐消失,到眼睛的时候,那眼睛嘲讽地眨巴着,然后,消失了。
文青、温玲和江雪跟在我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们震惊地看着我,我不敢疏忽,因为,我能感觉到,那张大脸还在我的脚底下,我稍稍用力,脚底下再次传来声音:“我的脸,我的脸。”
我慢慢掏出浸泡了驱鬼水的箭矢,一点一点地向脚下刺去,脚下的声音变得急促:“不要,不要。”然后,那双眼睛出现了,这次,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嘲讽,而是恐惧。我继续刺下去,箭头停留在眼睫毛上,那眼睛里的恐惧更加大了,甚至,有眼泪慢慢淌了出来,然后,我们都看到脖颈、上身,下肢,逐次显露出来。
“说吧,你是做什么的?”现在,轮到我露出嘲讽的表情了,兄弟们听到声音,也都拥上了二楼,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我脚底下的这个东西。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女鬼,而且是拥有着魔鬼身材的女鬼,身上似乎是褴褛又似乎是有意为之的破旧的衣衫,处处春光毕露,让兄弟们都不敢再看。
“你是旭哥?”那女鬼突然问我。
我拒绝回答,只是将箭矢再向前推送一点儿。
“你杀了我,你就永远无法让31号别墅再回来了。”女鬼挺了挺身子,说。
文青的电话响了,杜鹃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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