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觉得她说得对……”不能莲舟心开口,华文书自言自语了起来。
“一直以来,我确实害怕,那个声音,想想,确实是我的声音……心魔这东西,等这次事了,你陪我去问问师傅吧。”
“除了心魔,那老不死的还说了什么。”莲舟心抓住了华文书的手,认真的问。
“还说了……”华文书欲言又止,老妇爬满了皱纹的脸,和那刺耳的声音又出现在她面前,她别开了脸,不敢面对莲舟心,怕心中的那一丝疑惑会透过自己的眼睛,被莲舟心知道。
莲舟心哪会错过华文书的神色,见她不敢看向自己,有些难受,没忍住冲动,把她的脸掰了过来,正对上了自己的双眼。为什么要别开眼睛,为什么不敢看我?莲舟心捏住了华文书的下巴,心中升起了一道无名火。“看着我说话不好么?”
“舟儿……”华文书无奈的看着忽然较真的莲舟心,“看着你,我无法思考,你知道自己的魅力的。”
华文书看着莲舟心怒意满满的眼,那一刻,才发现了莲舟心情绪不对,才想到,会不会那个该死的原生鬼,也对莲舟心说了什么话。
“那只鬼和你说了什么?”她认真的说道。
“她说你想离开,说你要抛开一切,包括我。”莲舟心向来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老妇的话说了出来,她多希望,华文书能否认掉。
哪知华文书听后,竟是沉默了,那一刻,莲舟心的心脏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又沉又重。她自嘲一笑,刚要起身离开,就被华文书一把拉住。
“放开我。”莲舟心冷冷的说。
“舟儿……”
“我叫莲舟心,不是什么舟儿。”莲舟心忍着心里的刺痛,冷漠的看着华文书,那神色,把华文书刺得生疼。
“原生鬼的话你也信!”华文书急了,抓紧了莲舟心的手。
“我可以不信她,可你否认啊,你否认啊!”莲舟心用力甩来了华文书,她发疯了一样,偏执的就想把眼前的人抓住,。可这人想走呢,她还能求她不走吗,她什么都做了,如今,这人还是要走啊!
“你知道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华文书着急的站了起来。
“你根本不是真的爱……”莲舟心一顿,马上咬住了唇,她真是疯了。
“你什么意思。”华文书敏锐的抓住了莲舟心的话,“你说我不是真的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抓住了莲舟心的肩膀,着急的问。
而这次,是莲舟心持续的沉默。她任由华文书轻轻的摇着,任由华文书焦急的问着,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是根木头,又或者,让她此刻晕了过去,那华文书就会放过她了。
“原生鬼说你对我用了妖术,是真的?”
长久的沉默,让华文书一点点,掉入了深渊,她看着莲舟心,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双发抖的手,无力的垂下,又抬起,又放下。
“是。”莲舟心闭上了眼,心如死灰。她想说不是的,她想否认,或者她可以解释,只是千言万语,在她高傲的脾气面前,变成了一个字,是……
“什么时候……”华文书无力的靠着床,她该生气,该愤怒,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些情绪都没有,唯有的,是悲哀和心痛。
“富华镇牢房里。”莲舟心忍着眼泪,走到窗边,背对着华文书,任那些带着一丝梅香的眼泪泛滥成灾。
“富华镇……那里么。”华文书回忆着,那个半清醒半朦胧的吻,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为什么要对我用妖术。”
“利用你,保护我,帮我取凝神枝,帮我恢复妖核。”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失了声,莲舟心是悔,是愧,是傲气的不肯解释一丝一毫。华文书是惊,是惑,是心痛得呼吸不畅说不出一句话。
时间在寂静中溜走,华文书离魂的副作用还没有消失,她头昏目眩,胸如沉大石,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看着莲舟心□□的背影。瘦弱,孤单,又倔强,她耳边仿佛听见了牢笼里的水滴声,滴、滴、滴……
她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华文书想着,那老妇阴险的脸又出现了,一次次,包括那些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你不好奇吗?”
“为什么突然爱上了?”
……
“舟儿……”华文书叹了声,撑起无力的身体,走近窗边,不顾莲舟心挣扎把人儿转了过来。她想说,利用就利用吧,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见莲舟心双眼通红,那晶莹的泪水一直涌啊涌啊,顺着她那张本该骄傲无比的脸,划过下巴,划入了脖颈。
华文书的心,一下子,软了。
“你啊……”她轻轻抱住了莲舟心,吻上了她还在飙泪的眼。
这不明显的示弱,让莲舟心端着的架子,一下子溃不成军,她使劲的抓住华文书的衣领,把头埋进了华文书的脖子里,哭得歇斯底里。
是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怎么可以蠢到被原生鬼几句话影响。华文书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差点啊,她差点就变成了她无法原谅的那种人了。她抬起了头,眼眶里的眼泪,却是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滑落,直至落在莲舟心那哭得通红的脸颊上。
莲舟心身体微震,她推开了华文书,抬脚就要走。
“你去哪!”华文书拉住了她的手。
“你去哪!”见莲舟心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想往前冲去,华文书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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