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回宫的时候正巧奕澈追封林成微为安雅贵嫔的手谕到了,安檀听罢了只道:“安雅贵嫔理当得此封号,皇上甚为体贴。”
江海胜道:“安雅贵嫔在世时礼待下人,奴才也多受安雅贵嫔照拂,奴才实在是…”一时间也有些哽咽竟也说不出话来。
安檀点点头劝道:“安雅贵嫔被病痛折磨,如今得以解脱也并非坏事。只是公公身为皇上近宦,露出如此偏颇之色颇为不妥。”
江海胜忙肃了神色道:“奴才糊涂了,多谢娘娘教导。”
安檀淡笑道:“公公是有情有义之人,一时糊涂也是难免,本宫不过略作提醒,何谈教导。”
江海胜苦笑一下道:“怕是也只有娘娘肯与奴才说这样的话,奴才多谢娘娘了。奴才听闻仵作说安雅贵嫔是患瘟疫而死,遗体需得焚化后以衣冠冢下葬才可,皇上那里,也是允了的。”
安檀心底一惊,但知仵作之言绝非夸大,心道堂堂贵嫔不得以全尸下葬,多有唏嘘。安檀心知江海胜是有心提醒,便道:“本宫知道了,去吧。”
江海胜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正是海棠新开时,安檀环顾四周,久久无言。初春的风还凉,一阵阵的钻进人的骨子里,如玉道:“娘娘别痴站在这里赏花了,咱们进殿吧。”
安檀摇摇头,任由春风拂开额头零散的发丝,对如玉叹道:“本宫记得安雅贵嫔初晋贵人时,曾与丁常在前来拜访本宫,还说到了这个时节要同本宫一同烹饪,只怕如今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如玉见安檀执拗,便给安檀系上披风一边道:“娘娘怜惜安雅贵嫔,又何必为难林贵人,皇上嘴上说趁寒食节再给林贵人加封号,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安檀冷哼一声,便想起林成微在世时对待林成晚的种种,心底又是不忍,迟疑片刻道:“安雅贵嫔在世时候也不过是嫔位,林贵人德行、品性都不及安雅贵嫔,怎配嫔位?”
如玉虽觉有理,却仍觉不妥,便问道:“嫔位也不过是从五品罢了,恩赏林贵人也无大碍,娘娘如此谏言,若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可怎么是好?”
安檀淡淡一笑,坦然道:“本宫既敢说,便不怕皇上疑心。现下进退得当的还有一个顾小媛,林贵人总不能越过她去。与其将她推上去惹人非议,不若将她拉下来保住了性命来的实在。”
如玉了然,“娘娘向来不喜林贵人,这一次这么这般护着她?”
安檀伸手折了一支海棠捧在手里,道:“安雅贵嫔在世时多疼惜这个妹妹也是你我眼见的,我俩虽情谊不深,却也是君子之交了。只当本宫再替她做一件事。往后如何,只看林贵人自己的造化吧。”
如玉见风又起了,便扶着安檀入殿,沉吟片刻对安檀道:“奴婢心底有一件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便是,”安檀跨进殿门,自顾解开披风“不必这般拘谨。”
如玉道:“奴婢疑惑安雅贵嫔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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