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的一路上,小猪接连五次把王仲禾扔到战场上,还美其言说是让王仲禾去拯救痴人的灵魂于苦难之中。
后面的五个战场规模各尽不同,小的有千人的部落之战,大的有万人的两国交战。
王仲禾对待战争的态度也在其中发生了变化,从最开始的严阵以待,到后来的从容不迫。
严阵以待是因为王仲禾害怕自己的小命丢掉。从容不迫是王仲禾在收割人命的心态,他已经从最初的不忍变成最后的淡然,在有些时候,王仲禾甚至都认为小猪说的是对的,他真的是在拯救这些苦难者于水火之中。
当这样的念头出现时,王仲禾猛然惊醒:“自己是为何会变得如此道貌岸然?”
后来王仲禾明白了,这是强大的缘故,当你在能够随意虐杀别人的时候,那些人的地位在你内心的最深处和蝼蚁是一样的,尽管他们和自己是同类。
实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人在弱者的面前登上神位。
万人大战是王仲禾经历的第三场战争,那一次王仲禾杀红了眼,他的潜能在那次战争中爆发了三次,也就是在第三次的时候王仲禾的意念被杀意吞噬。
被杀意吞噬神智的王仲禾开始主动出击,杀人上千,他就似战场上的猩红旋风,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数万人的战争因为王仲禾的疯狂,两方统帅大惊失色,同时发出号令,鸣金收兵。
最终,血流成河的硝烟里只留下了柱刀失神的王仲禾,王仲禾被自己手上的血震惊了,接下来,王仲禾陷入了沉思。
再往后的三场战争规模皆都上千,王仲禾开始在其中控制自己的杀意。
第四场战争,王仲禾杀人八十九,血染胸襟。第五场,王仲禾杀人三十二,长袖绽梅。第六场,王仲禾一人未杀,清灵出尘。
以杀止杀。只有全面了解了杀戮,才能在其中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所以经历过那些大场面,王仲禾才认为草原上刚才发生的屠杀不够看。
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观看别人生死,却不是王仲禾的心肠有多硬,而是王仲禾看透了别人的生死,他不愿意为了那些与他无关的牧民出手,因为那些牧民的生死皆是命。
再者,王仲禾认为马匪前来掠夺并非是因他而起,而是牧民必定会遭遇的一场劫难,如果王仲禾没有出现在这里,这些事情依旧会发生,所以王仲禾不想去改变什么。
若有人非要说王仲禾这样做是错的,王仲禾肯定会对这样的评论不屑一顾。
难道他出手救下那些牧民就是对的?
如果王仲禾为了救下牧民而出手,那将会死在他手里的马匪绝对会比牧民的数量多,杀死更多的人这样的事情就是对吗?
或许在仁义道德看来,王仲禾见死不救是没有同情心的表现,但王仲禾绝不会这么认为,弱肉强食一直都是自然真理,在人类建立起的文明社会里,这样的真理或许会被削弱、被隐藏。但在草原上却不是,这里的人,生来就面临着这样的法则。
在生存法则面前,一切规矩都会被打破。
而王仲禾只是顺应了这里的法则,就像王仲禾在大宋时遵循着大宋的仁义礼法一样。
不去用外来的法则改变这里固有的法则,这是王仲禾对人世的尊重,或许也是他自己一种病态的自私心理。
看,王仲禾没有出手改变什么,一切都在按照着原先的命运进行。
前去求援的古都赞尔带着可汗最快的骑兵队来了,只可惜他们来的还是完了。
古都赞尔抱着库塔尔的尸体哀嚎,和失去同伴的马熊一样。
赶来的骑兵首领塔姆,让手下的士兵将马匪没有带走的牛羊归聚在一起,并用麻袋将死去的牧民装起,让他们的家人能够看到他们的最后一眼,将仇恨铭记在心。
牧民中没有死去的有四人,其中一个失去胳膊的牧民拽住塔姆的手,用蒙语喊到:“是乎尔巴部落,我在袖口看到了他们的标志。”
这时有士兵把一枝箭递到了塔姆的面前,在这枝箭上面,塔姆看到了乎尔巴部的标志。
这样带有标志的箭很多,塔姆红着眼狠狠折断手里的箭,怒吼道:“上马,顺着牛羊的蹄印追过去,今夜我们要用他们的脑袋下酒!”
塔姆带着大队骑兵追去了,留下的骑兵负责将尸体和牛羊带回去,这些骑兵带走的除了这些,还有那些带有标志的箭矢。
乎尔巴部是草原上的一个古老的大部落,以往都在北方放牧,可是今年冬天北方遭了白灾,如今北方草原上的冰雪未化,牛羊没有草吃。于是前些日子游牧到了黑水河附近,他们的首领还曾派出使者前去拜访合不勒汗,可汗还非常友好的招待了他们的使者。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留下的骑兵带着战争的火苗回去向他们的可汗禀告不说。
王仲禾此时正饶有兴趣的跟在塔姆带领的骑兵身后,王仲禾倒不是又多希望看到两方大战,而是王仲禾在这其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至于原因,那自然是马匪留下的活口和那些带有标志的箭,一个真正的马匪是不会将这些有身份信号的东西带在身上的,因为他们承受不起一个部落的怒火。
马匪赶着牛羊是跑不快的,塔姆快马加鞭,很快就看到了马匪的影子。
“勇士们,拉开你的弓,让这些马匪知道我们孛儿只斤部的厉害,我们的族人是不会白白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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