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妈妈呢,人其实也是挺好的,只是可能不太满意我吧。毕竟在他们北方人眼里,更看重官位,特别是像他爸爸这样当官的,常见到很多做生意的点头哈腰上门来送礼还被他妈妈拒之门外的。所以她总觉得浙江人做生意的不太好,要到处求人,还是当官的人家好,至少万事都有关系在,不需要去到处求人了。
记得那次她做了晚饭,一桌子菜以外,主食是稀饭。我的碗里……我发现盛给我的竟然……是……糠……
就是那种黄色的,包在米外面的壳,平时在乡下见到一般都是给鸡或者猪吃的糠!
他妈妈说着我平时只吃大米,其实这样不好,说得多吃点五谷杂粮才对身体好,笑呵呵地让我把整碗稀饭都喝掉,特别是这里面的“五谷杂粮”都要吃掉,不能剩。
可是……这糠怎么咽得下去?我慢悠悠地喝着汤,偷偷瞄豆豆他们的碗里,根本就没有糠,只有我的碗里有!
当我把汤喝完了,那些黄色的糠还留在碗底,一边还听着他妈妈在边上劝着让我都吃掉,说吃了这些五谷杂粮才会对身体好什么的,真是实在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的咽不下去啊……
我委屈地想着,不喜欢我就直说嘛,我走不就是了?何必搞这些小动作呢?这些糠是给人吃的东西么?
当时真的是下定了决心吃完就收拾东西立马走人的。但是这时候,豆豆直接就拿过我的碗,把我碗底剩下的那些糠全都倒进了他自己的碗里,说了句:“她吃完了。”然后放下碗就拽着我起身回房间了。
真的挺man的动作,但是我心里就是感觉很委屈。回了房间后我就委屈地直哭,要走,他不让,劝了我很久,说以后再也不带我在家吃饭了,而且会尽量避免我和他妈妈的碰面。
很久前,他还没来曙安的时候,就推荐我看过一部很长很长的印度电影,叫《永不说再见》。每次我们之间有啥矛盾,聊到最后,他总会说他每次谈的对象都跟那女主角maya一样,而他就像那单方面做着努力和争取的男主角,一个人为感情在付出,得不到一丁点的回应,每次碰上了一丢丢小阻碍小挫折,对方总是像那女主角一样退缩,要他一个人在那维系本应俩人一起维系的感情,他感觉好累好不公平啊。
而他本身不管是劝酒还是劝人的功夫,都是一流的。每次前面的话听完,矛盾都几乎已经解决了的时候,听到最后他总会说这话,哪怕我已经听过好多遍,可每次听到这段,依然都会觉得很感动,很动容,总感觉自己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再和他继续闹矛盾的话自己都不应该活着了。
所以,13年年底和豆豆分手以后,我不管和谁聊天,说起豆豆,我总说我们俩性格脾气相投,一般大事小事都无所谓,觉得天塌下来当被盖,没什么值得计较的。所以我们从09年相识,从11年相恋,一直到13年年底,14年年初分得彻彻底底再无往来,但是这五年里,我们从来都没吵过架。
很多人说没有吵架的感情根本就不算感情,没有吵架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也有人说我们之间没有吵架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其中一方爱到极致,无限容忍,要么是俩人都对对方没啥真感情,所以吵不起来。也有很多人说过我肯定是在感情里太卑微了,说这话的主要还是初中时的那些朋友,见识过我怎样容忍陈涛的,所以他们以为我用同样的方式在对待豆豆,以为我和豆豆在一起仍然和陈涛时那样是事事忍让他。
其实呢,我和陈涛分了以后,就再也没卑微过了。我一直有着自己的底线,而且最初时的底线被我自己架得很高很高,高到我觉得除了纪四以外,应该没第二个人受得了了。永远记得那一天,我把两台电脑的主机箱、显示屏以及所有电脑配件全部都砸在他身上,他都一声没吭,最后没东西可砸了我蹲在地上哭,他过来哄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都没喊疼呢,你怎么就先哭了。”
之后我再也没和他吵过架,豆豆也是。没有吵架从来不是一味地委屈忍让的意思,而是有了矛盾,我们能耐下性子互相倾听对方的心声,听完还能互相理解,从而化解了这一场矛盾。
其实和豆豆也闹起过很大的一场矛盾,当时周总、学长、博博都在,我们五黑在打撸啊撸。估计是是我死了几次吧,死得有点恼了,具体原因也忘了,反正那天很烦躁。忽然一次团战过后,我又死了,豆豆就问了一句:“你怎么又死了?”可能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吧,也不知道在我当时听出了什么意思,反正就说哪个英雄干嘛干嘛了,然后哪个英雄怎么怎么了,然后谁怎么怎么了,然后谁怎么怎么样了,然后我怎么怎么样了,云云,说了一大段埋怨的话,然后其中一个环节是因为怪他。很多年以后,周总回忆起那一段,说第一次见一个人玩撸啊撸竟然能有那么过人的大局观,能把每个英雄当时的心理活动全部说出来,能把每一个人的技能和每一个人的失误都说得清清楚楚,真是太叼了。
当时因为大家都看出我生气了,他们四个就都没继续玩下去,全都下机陪我去吃晚饭了。路上是博博在开车,学长坐副驾,我和豆豆和建总坐在后排。豆豆在说着啥,可能是解释刚才的游戏,也可能是在说些别的,反正也不知道他哪句话刺激到我神经了还是我忽然脑子发热了,抄起车上的那种保温杯照着正脸就迎面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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