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些嫉妒。
苹果,牵动了他的目光,就这一点,足以让我嫉妒欲狂了。
还没来得及继续交流,我看到冯惜晨从人群中的缝隙向这边走来,脸色不佳。
我知情识趣地站起身,甚至把我的小座椅让给了冯惜晨。
我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可悲和可耻,我真是大度得很啊,无极就在我身旁,我却好心的把这个交谈的机会让给了女主角,自己躲到一边去,继续暗恋。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卑微,我那睥睨天下的气度都藏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很小很小,小得像一粒尘埃。
不过,无极并没有和冯惜晨交谈太久就起身离去了。
我看到无极的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冷意。
我早说过,冯惜晨不是无极中意的那种类型,我的直觉,就是那样准。
后来,公布舞蹈的名次,夺冠的是初中部的一个班,人家跳的是《大刀进行曲》,主旋律对嘛,冯惜晨她们名落孙山,我真心实意的替她感到可惜。
她就在我身边,我觉得我总应该表示点什么:“其实你们跳得很好,真的。”
她一抬眼,对我说:“你是在同情我吗?我最不需要别人同情。”
我有点愣,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敏锐了?这句话怎么会让她理解成同情?又或者,她只是为了说她那句有个性的台词。
她不需要同情,我记住了,其实我也是。
晚会过后是个周五,连带着周末一起放假,大家都敲锣打鼓地回家享受这难得的三天长假。
一群初中同学相约着去唱卡拉ok。其实初中时大家未必多么多么熟识,但一旦分开了,好像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大家的路已经各不相同了,大多数人如我一样,准备过高考的独木桥,但也有人读了中专技校,甚至有人早早出去工作。
我这几天始终心绪不宁,我常常想起无极提到苹果时放着光彩的眼神,然后心情发灰,像要腐烂似的灰。
没有人夸过我唱歌好听,但我自己认为我唱得很好听。那一天,我几乎是抱着话筒不放,一首接一首的唱。
我纵容自己像个疯子似的扯着嗓子喊:
“……
我是如此爱你
却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像一个迷失孩子般遗落在人群
我是如此爱你
明知道得不到你的回应
心情像失群的孤雁飞在黄昏里”
我是个不爱哭的女孩,因为我觉得自己哭起来很丑。做不到无声落泪,我总是眼泪鼻涕一起流,情况严重时还会连带打嗝。
但唱完那首歌扔掉话筒,我发现自己已在不觉中泪流满面。
或许那一次,我是哭得很美的,带着凄凉的绝望的沉沦的美。
不久以后,我们年级举行演讲比赛。
高三也稀稀落落的有人来观看,无极在其中,我心里有种猜想,我想无极或许是为了苹果而来。
苹果演讲同样具有天赋,她声音甜美,大珠小珠落玉盘;她表情生动,一双秋水双眸摄人心魂;她气质卓然,姿态语言都极富感染力。
虽然她抽签抽到不具优势的第一个出场,却阻挡不了她摘下桂冠。
我虽也参赛,却只拿到优胜奖作心理安慰,我并不在乎这个,这对我毫无意义。
但我看见无极对着苹果微笑,一双眼漾着动人的赞许的光辉,后来,他们站在一起谈话,很是投契的样子,真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对于苹果,一切只是无心,她曾经的对无极的爱恋早就被埋在心底,此刻或许被唤醒了,对无极不免流露温柔。
而我,穷极所有,换不回无极的回眸一顾。
苹果——十三——冯惜晨——无极,我曾经画过的关系图还历历在目,无极还真是争气,果然连成个封闭曲线给我看。
我知道我和苹果之间的那个裂隙只会越来越大了,我还曾想着一定要弥补那缝,现在我知道,我是没有能力去补了。
我再怎样的大度和执着,也无法对苹果心无芥蒂。
我曾说过我嫉妒欲狂,如今,我已然疯狂。
我以一种冷静的方式疯狂。
我封闭了自己的心,断绝和无极有关的一切联系,我试图将他遗忘。
我每天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我比芃芃更像个修女,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要修的是我的学业。
我知道我的付出终会有所回报的,因为我真的很有应试的天赋。
语文老师上课时闲聊,谈起海明威、谈起三毛、谈起介川龙之芥,他们都是自杀而死,所为何事,永远是个谜,我们站在局外,永远只能揣度而无法确定。老师说,海明威自杀,是因为发现自己永远无法超越自己。我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解释,传奇的人,死也应当具有传奇性,不要说他是为情所困或是为病痛所折磨,那样过于平淡。
后来有一次开玩笑,我对卓艳说:生命了无生趣,不如自杀算了。
卓艳抖着肩膀笑:你如果自杀了,肯定会被人理解成无法超越自己的那种。
我也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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