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天奇苦笑道:“云哥哥莫要取笑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计天奇不光脑袋,似乎五脏六腑都明白了过来,唯独身体可能还因为穴道酸麻着,行走有些不便。宿冬尘搀着计天奇,跟在云清后头,云清领着两人来到石棺的底端,以眼神示意宿冬尘,要是拉开机关后有何动静,宿冬尘立即拉着计天奇退开,三人朝向之前石壁中的小径避难。宿冬尘点点头,表示已做好万全准备。
云清两手扣住镶在石棺上的华美花纹石板,轻哼一声,指节使劲往外扳,这才让石板轰隆隆挪了几分,云清憋住气,双手使劲再拉,拉得指节都隐隐发白,两脚如木桩一般钉在地上,石板轰隆作响,才将整块石板拔了下来。
宿冬尘定睛一瞧,石板后头是以手腕粗细的石柱插在石棺上,石板一拔下来,下面的几个洞眼立刻就陷了出来,只听见呼隆声从棺内传来,躺着尸骨的内棺往下一沉,扬起一片掩人耳目的灰尘,对面的一处石壁就如同之前七言古诗的机关一样从中分开。
当尘埃落定后,三人才看见对面石壁的出口,脸上都现出了欢愉的表情,这一趟走来惊险万分,云清只道计天奇傻人有傻福,睡梦中无意间解开石阵谜题,不然连宿冬尘都束手无策、进退无路,他们就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宿冬尘一路回想起来,仍觉得妙不可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计天奇还享受着宛如重生的感受,还不曾回想这一路的奇遇。
宿冬尘吩咐道:“走吧,把包袱收拾一下,应该没多久就能出去了。”
三人将物件收拾打包,宿冬尘将那卷悬壶江郎三十六式放入怀中,此后他腰间的这两支笔便不再只为防身,更能以此及时救人。计天奇捡起那盒原装着七彩天窍膏的木盒子,不发一语地望着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清捡起原先宿冬尘拿起的信笺,问道:“宿前辈,这要放回棺内吗?”
计天奇自打醒来后还没看过那封信,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云清答道:“就是写棺材内这三个东西的用处,其他没写什么。”
“哦?那地上那坛酒是什么?”计天奇听云清这么答,就想起总共是三样宝物,却一直不知道第三样宝物的功效。
地上那坛密封的酒,自从宿冬尘拿出来后还没有人碰过,一直稳稳地摆在那里,除了前些时候计天奇昏死过去,宿冬尘犹豫是否用来解救以外,三人几乎把这坛酒给忘了。
“你说玲珑归真酒吗?我看看……”云清捏着信笺往下读,念道:“玲珑归真酒,用以化七彩天翘膏之效也。只是七彩天窍膏的效果这么好,怎么会有人想化去它的功用呢?”云清说着,眼角瞟了瞟计天奇。
宿冬尘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道:“天奇还是收着吧,也许日后真有他用也未可知。”
“嗯,也是。”计天奇点点头附和,弯腰就把那坛玲珑归真酒捧了起来。
计天奇正要收到包袱里时,心中起了微妙的变化,两手端着酒坛子,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如果有一天喝下这坛酒,就要再回到过去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整天被人指指点点是个扬州的出名傻子、计家的拖油瓶,那为什么要让这一天可能到来呢?
如果想要永远保持这种清爽的状态,该多好呢?
计天奇抬眼瞧了瞧宿云二人,都正忙着收拾、打包,瞧都没瞧计天奇一眼。计天奇心里蹬蹬跳着,一颗心仿佛摆在耳边似的震耳响,他轻轻地捧起那坛子酒,静静挪着步伐走到棺材旁边,再回头朝两人望一眼,就悄悄地把那坛子酒放回棺材内。
如此一来,就能永远这么舒服的活下去了。
计天奇为了不让宿冬尘发现自己的举动,还把那玲珑归真酒的坛子掩在尸骨压着的破布底下,若非凑近去看,是绝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计天奇两手正提着布掩盖着,忽然看到这干尸的头盖骨下,枕着一个卡榫,是原来宿冬尘从中抽出书信的地方,现在信笺在云清手上,卡榫就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机关?”计天奇心里好奇,伸手就去抬开江淹的头骨。
刚抬起三寸,原先压着的卡榫嘎噔一声翘了起来,紧接着传出长长的嘶声,棺材周围浮出一层淡黄淡绿的雾气。计天奇不知发生什么事,赶紧就将江淹的头骨放下,那嘶声却依然长鸣。
“怎么回事?”宿冬尘听闻怪异的声音,立刻抬头向棺材处望去。
只见石棺周围随着嘶嘶声响冒出一种似黄似绿、不黄不绿的烟雾,很快的弥漫开来,就快要将计天奇包围住。云清也听见了怪声,抬头也望见了这个景象,正要迈步去拉开计天奇,只见宿冬尘以垫步凝腰,奔雷一般的窜入毒雾中,一把扯住计天奇,猛力将他拉出仍不断漫延的毒雾。
“宿前辈,快走!”尚未自烟雾中脱离出来,宿冬尘忽听得云清大呼。
宿冬尘刚拉着计天奇离开那片毒雾,睁眼就看见原先打通的出口前开始崩塌,几颗原先就堆砌好的巨石一颗一颗砸将下来,眼看就要把出口给堵上。云清已将信笺收入怀中,拉起地上几袋包袱翻过落石,在走道上呼喊宿冬尘。宿冬尘拽着计天奇,抬手将他往出口掷去,自己一个滑步翻身旋起,眼看就要跃至通道内,一块巨石已经硬生生压下,就要把他给砸成肉酱。
“咣当!”一声巨响响起,通道内一片黑暗,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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