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就这么一下就没了,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亲人为他们伤心。她不知道她家那位平日温和儒雅有礼的驸马怎么下的了狠心、下的去毒手,或许这就是她不同于一般女子之处,心狠手辣、城府谋略甚至非男子所能企及。
……
那叫阵男子不过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强健的骇人,骑着棕色良驹,双手挥着大锤,指着玄军大声谩骂。孙典与赵海沉不住气了,都看着元帅只等下令,而印灵筠却向另一个副将使了个眼色,那副将抱拳领命策马出阵迎战。还未招架上三个来回,就被一捶打掉兵器,落荒而逃回来,这已经是第四个败下阵。印灵筠又向司徒巡点点头,司徒巡得令上前应战,却还是勉强撑了五个来回也被打下马来。不等元帅再下令,一人便冲出阵去,灵筠定睛一看竟是玉华,却也不加阻拦,依是静静看着。
纵使玉华剑法再怎么高明,仍是抵不住那大锤一下一下的重击,那彪汉的劲像是怎么都用不完,一下比一下更有劲。一锤砸了过来,玉华忙上剑去挡,另一只捶也对着胸口重重砸来,就在眼看要落在心口上时,那铁锤却忽然又收回去,玉华趁机驾马躲开一段距离喘口气。这才看到印灵筠手中握着弓对着那大汉,原来方才是收捶去挡箭。
忽然一支箭冲印灵筠射来,灵筠从容不迫从马背跃起躲开,顺手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又射向那对着自己射箭的人。春颜压低身体,催马躲开。印灵筠,你果然绝情!看着远处那人一脸淡漠看着自己,春颜心中恨恨道;便又搭上一支箭也不客气对着那人射去。印灵筠也抽出一支箭瞄准,“噌”的放手,准确无误将春颜射向自己那支箭击落在地。
没有将令,所有人只能愣愣看着,场上中间的人打的不可开交,而场边两人驾着马绕着圈相互较量箭法。看着那绝妙精准的箭法,也不管是不是敌方都暗暗叫好。春颜一支接一支的射向印灵筠,印灵筠只是用箭将那些射向自己的箭一支一支的击落在地。此时,印灵筠身后背着的箭袋已空,而春颜的箭袋因是在马上故而可以装很多。春颜冷笑一声,又搭上一支箭瞄向印灵筠,印灵筠压低趴在马背上一手勾住马颈,另一手顺手拔起插在地上的落箭。刚立起身来却见箭已冲自己飞来,跃身而起躲过,于空中搭箭、定睛、放手。离弦之箭不及反应便射向了春颜所骑的马眼睛,马吃痛猛的将春颜仰倒在地。而此时玉华也被那彪汉逼的无招架之力,从马背上逼的要跌落地上时,却被一人稳稳接到怀里。
在这温暖柔和的怀里,玉华心中顿觉安宁许多,抬头只看到那侧脸俊逸明朗的弧线,却看不到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泛着慎人的阴冷。灵筠扶起玉华,冲孙典一声大喝:“枪!”孙典得令将长枪向元帅抛去,印灵筠接枪上马便向那彪汉冲去,“在下讨教了!”。
春颜、玉华、孙典、赵海,玄军所有人都捏了把汗,而饬挞人却毫不考虑这个曾经他们引以为豪,公主的驸马——大元帅,只是高呼着:“杀了他,杀了他!”
虽说印灵筠枪法精妙,却也是不敌蛮力,而一个不小心竟又被那彪汉用双锤将枪给夹住。趁着那彪汉得意仰首大笑时,印灵筠抓住机会解下身后背的弓,一个急翻身下马随手捡起一支箭向那大汉射去;那彪汉也顾不上得意,忙将印灵筠枪扔到地上,挥捶挡箭。灵筠一手拉着弓瞄向那大汉,一脚踩在枪上,随着箭离弦射去之际,一脚挑起地上长枪,卯足劲向那彪汉胸膛穿去。那大汉只忙着用捶挡去了射来的箭,却忽略了极速穿来的枪头,待反应过来时,已是穿入胸膛。
春颜即时呆住,片刻后泪水夺目,一声高呼:“三哥!”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叫,印灵筠猛将枪抽离,血喷涌而出,灵筠感到脸上温热的腥味,却依是愣着,三哥?他是春颜的哥哥?
待回过神来,只见春颜满面怒恨,同挥着一支长枪杀来。印灵筠忙上枪应战,哪知春颜的枪法竟也如此不同寻常,一招一式、处处克制住印灵筠。春颜咬牙切齿冷笑道:“驸马没想到吧?你曾教我的枪法,我不但如数照学,还悟出破解之法。”灵筠又是一怔,脑中回想起素钗的话,“春颜绝非单如表面简单任性,依我看来却是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甚至你我难以想象……”,若不是因为有这位对自己知根知底,了若指掌的公主,怕是仗也不会这么难打了。
灵筠放声大笑,遂而满是玩味看着春颜:“公主,你我终还是到了这一天。”说罢挥起枪向春颜攻去。方才是箭,现在是枪法,又将众人镇住。不知已是几个会合,灵筠脸上与胳膊被春颜划出了不少血口子,而春颜却毫发无伤。
玉华明白,印灵筠对这个饬挞公主还是狠不下心,知道这么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元帅,因而顾不上什么军法、军令,向司徒巡一示意,司徒巡心中也是这么想,便一挥手下令,玄军如洪水猛兽攻来。
……
在这多风之季,难得今夜无风这般的平静,皎洁的月光为这荒野铺上一层淡色的金辉,这安静祥和的景象与白日的残酷血战却是两种极端的画面。踩着枯黄的干草、看看身后军营与前方隐隐可见的饬挞城,印灵筠叹了声气裹紧身上披着的长袍,继续迈着步子往那不远处的树林子走去。
穿过那片被自己烧的只剩下些光秃秃、枯黑朽木的林子,看着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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