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才得到寥寥几个字的回应——
地址,时间。
呵,这他妈的,真是无情的一逼啊,偏偏她徐凝就是喜欢这个无情的人。
自然,在台上她是看不到王舜坐在哪里的,目之所及只有将腰挺得笔直的纪雁时,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习惯将腰挺得笔直,这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寒梅的傲气。
两人就坐之后,对视了一眼,纪雁时神态轻松,甚至是笑着对她道:“请多多指教。”
“哼,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赢你!”徐凝才不想和她废话,直接放下狠话。
“好啊。”纪雁时并不动气,徐凝一向和她不对盘,她知道原因,但是无力挽回。
可是徐凝人不坏,能将二胡拉得这么好的……都不是坏人。
并非是单纯的斗琴,在两人身后还排布了一整个管弦乐队为她们伴奏。
因为单纯的斗琴其实是单调不少,表演性也没有那么强,这次来的宾客都是大有来头的,举办方可不想那么随便地应付。
这样一来就非常考验两位参赛者的能力了,一旦没把握好的话,会很容易被这一整队有经验的管弦乐队给淹没的。
所以徐凝才没搞懂为什么纪雁时神情这般轻松。
她虽然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比赛,但是和管弦乐队这样合作,还真是第一次。
指挥家在站台上已经举起了指挥棒,让他们做最后的准备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盯着舞台正中的两个女生,等待她们的精彩表演。
第18章
·
该要怎样形容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呢?
——盛大、恢弘、激情已然是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一切。
没有人想到两个只是正值韶华的少女身上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将一把二胡拉得骚得不能更骚。
从来二胡在世人面前的形象真如纪雁时之前所说的是在天桥底下盲眼阿炳拉二胡讨钱的形象, 冰天地冻、行人匆匆是它的背景, 却是没有想到二胡其实也是可以欢快起来,配上管弦乐真的如曲子那般好像是在草原上赛马。
两匹马在茫茫大草原上争相竞驰,纪雁时所代表的白马看似在节奏上看似总落后徐凝代表的黄鬃马一小个马头, 然而仔细认真去听, 她是更加配合管弦乐队的旋律和步伐——
不骄不躁,沉静自持, 没有被对手的心情所影响, 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挥缰指使着自己的那一匹马跑得更自由更奔放。
白子湛不是没有看过这种大型音乐演出, 相反地,他不仅看得多, 自己也曾经演奏过。
初二暑假之前, 他还是一个拥有诸多爱好的少年,有自己的执着和坚持,但是吧,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谁好像纪雁时现在在台上那般放松和享受。
……就好像遗世独立了那般,周遭的人和景全都消失了, 她就静静地坐在原地, 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橘红色的唇角一点点迷离的笑意,脸上梨涡显现,眼睑下的那颗泪痣熠熠生辉。
很美。
如果不是身处此情此景, 不是有管弦乐助兴,单纯看她的模样儿真的不像是在比赛,而是在享受,就好像一次寻常的练习或者是即兴演奏,她完完全全浸入演奏的乐趣中,已然超出了比赛的范围。
“砰——”
白子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感觉,像是心悸又像不是,像是激动,但又不完全是。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涌动,像是有大浪袭来,不断拍打上他的心壁,想要击溃他的心房。
童年时期他所有的兴趣爱好几乎都是由他母亲启蒙的,包括钢琴、素描,他的妈妈出身于艺术世家,嫁给满是他那个铜臭味的老爸简直是屈才。
然而印象之中他爸爸和妈妈是十分相亲相爱的,也很疼爱他,但是这种感情在他妈妈死后戛然而止。
天妒红颜吧。
每次触碰钢琴他都觉得好像凌迟般难受,逐渐地连琴室都不去了,他觉得没必要再练下去。
日日夜夜挥动手臂苦练的素描也不想再练了,因为他最想画的那个人也不在了。
所以他抛弃了一切,封存了一切,顺便连自己都封存起来。
但是,今天,台上那个整个人都散发出光彩的少女并不自知,她的一颦一蹙牵扯着多少人的心。
这样说虽然过于矫情,可是他真有一种想要重新打开琴盖,坐在钢琴面前演奏一曲的冲动。
白子湛笑了笑,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手指罅隙间似乎有光在流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曲毕,纪雁时收弦,仍然闭着眼睛,唇边笑容不减,似乎还沉浸在乐章中,看着她的马儿冲过了终点线,踢踏马蹄在等她。
徐凝则是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额头汗湿了,拉弓的右手微微有些抽搐,可她觉得这次自己完成得很好,曲子的完成度特别高。
这还真的是多得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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