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涌上恶心感,她在包厢里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去结账。
出了餐厅,南风没有拦出租,也没有坐公交,她沿着马路慢慢地走,暑气已散去许多,却依旧热,她将长发胡乱挽了个髻,又跑到便利店买了瓶冰水,喝一口,然后倒了点在掌心,扑在脸上。
没走几步,那种恶心感更加强烈,她捂嘴,慌忙跑到路边蹲下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那种感觉,难受极了。她蹲了一会,起身,昏眩感忽然袭击而来,她晃了晃身体,没有跌倒在地,反落入一个怀抱。
“季南风!你怎么总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兮兮!”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南风怔了怔,才扭过头对上傅希境的目光,他的神色如同他的语调,愤怒又无奈。
傅希境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好不容易筑起的冷硬心房,彻底倒塌。
他微微闭眼,罢了,罢了。他从来,都拿她没有办法。他从来,对她都狠不下心。这几个月来,他克制自己想要见她的冲动,之前在餐厅走廊里故作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与眼神,见她脸色苍白,不放心地尾随她出了餐厅,一路慢慢跟过来。
“我没事。”南风试图挣脱他,却在下一秒被他蛮横拦腰抱起,不容她反抗,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个公寓地址。
傅希境在海城的公寓是租的,也在江边,他似乎对水边格外情有独钟。等电梯的时候,他始终拽着南风的手,仿佛怕她跑掉似的,其实她此刻头晕得厉害,胃里又恶心,哪里有力气跟他抗争,只得任他牵着一路上楼。
喝了两支藿香正气水,胸闷恶心终于得到了少许抑制,南风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困倦袭来,慢慢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是深夜,客厅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台灯,她身上盖了床薄毯,没有开空调,窗户洞开,午夜河风清凉,一丝丝吹进来。南风出了一身汗,黏黏的,但头晕与恶心的症状终于褪去了。
她起身,发觉书房里亮着灯,轻轻走过去,倚在门口,望着已伏在书桌文件上睡了过去的傅希境,久久。
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傅希境忽然醒过来,抬头,睡意朦胧的目光撞上她雾气蒙蒙的眼,她仓皇别过头,哑声开口:“我要回家了。”
“这么晚?”傅希境抬腕看表,蹙眉。
“没关系,我打车。”南风转身去拿包。
傅希境微叹口气,取过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
他置若罔闻,径直开门,走在她前面。
一路沉默。
他专注开车,她专注望着前方。
夜深了,交通无比顺畅,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南风却觉得格外漫长。
车子终于停在了外面,傅希境熄掉引擎,却没有打开中控锁。他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抚额,沉默。
南风也沉默,并没有催促。
良久,他终于低低的开口,语调哀伤近乎绝望:“南风,到底要怎样做,我们才能够在一起?”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在一起?
南风握着杯子,怔怔地发呆。这一整天,耳畔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响起昨晚傅希境那句哀伤的问句。那一刻,她没有答案,此刻,她依然。也许,以后,她依旧找不到答案。
“南风,南风!”
“啊!”她抬头,发觉谢飞飞正站在她身边,晃着手,“你发什么呆呀,我都叫了你好几句!”
谢飞飞拉起她的手,“过来。”一路将她拉进办公室,关上门,然后转身兴奋地抱住她,激动尖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接到恒盛地产的电话,他们想把正准备开发的精品单身公寓交给y来设计!恒盛地产哎!”
南风一呆,脑海里唯有闪过一个念头,傅希境,你这又是何苦?
谢飞飞察觉到南风的沉默,松开她,欢喜激动的神色敛了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南风的脸色,“南风,我知道傅希境之所以在这么多家公司里,选择才刚起步的我们,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你觉得……”
南风打断她:“飞飞,不用管我。”她笑了笑,“这是好事啊!”
谢飞飞迟疑:“可是……”
南风说:“这件就算他存了点私心,但是我了解他,如果y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承接,他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真的不用考虑我。”
“你真的没有关系?如果接下这个活,那么以后你跟他,便免不了要经常打交道。”
南风苦笑:“傅希境这个人,除非他不愿意见你,否则,真的避无可避。”
既如此,为什么要拒绝掉这么好的机会呢?她欠谢飞飞良多,虽然她从不求回报,可南风也想要有一次,自己可以帮到她,让她开心。
“南风,谢谢。”谢飞飞抱了抱她,“我得去一趟恒盛,傅希境要见我,谈下合作细节。”
她走到门边,又转身:“晚上我请你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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