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给了朔夜,而朔夜给她带来的,是从前想象不到的欢愉。
行走的脚步越发缓慢,桐笙终在一处无人地停了下来,懊恼自己竟想出了“欢愉”这样的词眼。管不住便合上眸子教她的脸上泛出绯红颜色,她想用手去遮掩,却不想那小手指擅自停留在唇瓣上。
有些东西好似有了糟糕的变化,就在她压在朔夜身上,与朔夜四目相接的那时候。可她偏偏看见了朔夜那毫无变化的表情,那种好似泰山压顶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叫人看了便讨厌表情。
好女色。桐笙自小便不觉得这种事情奇怪,只是桐笙觉得朔夜这个女色似乎好不得。
回到屋里,桐笙让玲子叫人去煮姜汤,又叫她找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除此之外,桐笙并未与玲子说过更多的话。朔夜拎着不知在哪滚了一身泥水的阿九回来时,玲子悄悄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小姐生气了?朔夜听后脑内一片茫然。
“她怎么了?”
“小姐回来之后就不大对劲,我说什么她都不理我,叫我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之后,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奇怪得很。朔夜把阿九交给玲子。“你先给它洗澡,我去看看你家小姐。”
“好。”
玲子说桐笙不搭理她,朔夜去了也遭了同等待遇。桐笙指着里屋床上的衣裳叫朔夜换上,之后便继续抄写她的清心咒。
桐笙体型身高与朔夜相当,朔夜穿她的衣裳自然合身。从里屋出来,朔夜便看见桐笙在写字,走近了一看,笑道:“你怎么抄起这个来了?”
“修生养性。”
“嗯,确实需要养养你那性子。”
好说不说,朔夜偏偏在桐笙脾气不好的时候这样揶揄她,直教桐笙使气搁下了手中的笔,将朔夜赶回沈家去了。玲子送朔夜出门时还忍不住说了几句:“都告诉你小姐在生气了,你怎么还要惹她?这下她把你赶走了,怕是好些天都不会要见你了。”
朔夜却欣然欢喜。“不打紧,她总会见我的。”
玲子掩着嘴吃吃地笑:“你倒像吃定了小姐定要来找你似的。”
“倒不是。不过她不找我,我却可以来找她。”
“那你何时再来,我好提前给你们准备糕点。”
“过几天吧。”想想沈家的那两姐妹,朔夜便说:“家里有些事情,我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好常出来。”
“也好,等小姐消消气,你再来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再赶你。”
“是了,她不赶我才是好事。”
说起沈家那两姐妹,朔夜虽从未打算与她们培养出怎样的姐妹情,但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沈家的外甥女,家里姐妹关系不好,她无论如何也该关心一下。快过年了,朔夜也不想她们将不好的事情带到新年去,只是那姐妹俩这几天以来相互间交流少了很多,朔夜在中间帮着调解了半天也没见效果。
天很冷,桐笙几乎连房门都懒得踏出一步。朔夜去找过她两次,两次都被拒绝在门外。于是不得不感慨,这阮桐笙的记仇的本事实在太强大。
见不到桐笙,却有一个麻烦的人找上门来了。朔夜在桐笙那边碰了钉子回来,刚进屋就看见望月那丫头在她屋里坐着。好在朔夜平日里不喜欢有人跟在自己身边,不然望月这擅闯知府家的行为,怕是要被捉去打板子了。
朔夜有点惊讶,但还是平静地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在了架子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山上关太久,趁着师父下山躲人的时候就跑出来玩几天。”
“几天?你这从翠云山跑到丰德城,路上就不止花掉几天时间了。”
“没关系嘛,师姐你应该知道的,师父每次出去躲人,少了半年是不会回去的。”
“师父躲的人还是谷雨?”
望月当然点头说是。“除了她,还有谁能让师父躲到外面去?”
“她可真是……”
朔夜十一岁上山,十三岁第一次见到谷雨。她对谷雨的印象还蛮好,只是师父向来不怎么待见她。师父总说她不求上进,竟为了小小的儿女情而放弃了成仙的大好机会。谷雨却从不与师父争辩,只是时常都上山来找师父。
最开始,师父倒也任由谷雨在山上呆着。直到有一次,师父发了很大的火要将谷雨赶下山,谷雨死也不肯不走,师父便将山上的事情都交给朔夜,自己下山了。打那以后,只要是提前知道谷雨要来,师父就会下山,走得远远的。
从朔夜十三岁的时候算起,竟然到了现在谷雨都能逼得师父出去躲她,这到底算是谷雨太有毅力,还是师父的心太硬?
不过此时比起谷雨,朔夜更好奇望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望月笑道:“这远近几个国家,找得出来一个女侯爷的唯有卓然,稍微一听一下就能知道女侯爷在丰德城,何况前些天我在别处遇到了莺时师姐,她说她从这边来,我就更确定你在这了。”
“所以你大老远跑来找我为了何事?”
“你是我崇敬的大师姐,我不能来看你么?”
“难道你不是想继续上次的事情,不是想说服我回到山上去?”
望月挥挥手:“你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师父都不着急,我何必着急?”
“那就等着你说的总有一天吧。”
望月来一趟丰德城,在朔夜这里得到的待遇和莺时的全然不同。朔夜只叫她自己出去找客栈住下,她却硬拉着朔夜说自己要住在沈家。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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