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柳江宁,也就是顾白喜欢游泳,水性甚好,女孩不重,费了好大力才将那跳河的白衣女子拖上岸,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
此时,那名女子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裙包裹着玲珑娇躯,嘴唇发青,浑身瑟瑟发抖。
“姑娘…你…为何事想不开要寻短见?”
柳江宁依然喘着粗气,开口了,没想到刚来异世没几天,还未碰到艳遇,便遇到投河之人。
“我,”好半天,那名女子终于开口道,抬头看了柳江宁一眼,顿时有些愣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感受到女子的目光,柳江宁也抬头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果然是位美女。’
这是柳江宁最先冒出的想法,那女子五官是精致的,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清纯中带丝妩媚,妩媚中又有份俏皮。皮肤白皙,无任何瑕疵,当然,精致归精致,却并不是惊心动魄的惊艳绝美,算是一种让人更觉亲近的邻家女孩的感觉。而这种柔和,却是柳江宁最中意的。
而第二个想法,便是和这位女子似曾相识。
“你是江宁吗?”
正当现任柳江宁苦苦的搜索着已故柳江宁的记忆时,对面的女孩却先开口了。
“你是…夏…雪嫣!”
终于幸不辱命,终究还是道出了女孩的名字。这位投河的人儿竟是和他从小便认识的女孩,算是青梅竹马。
他看着女孩,女孩也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沾染上些许水珠的长长睫毛略微有些压弯。
就如顾白自己好似真的经历过一般,关于这位叫夏雪嫣女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两人从小便认识,而且玩得还很不错,少儿的时光是无忧无虑的,懵懂的爱情萌芽便在每日的朝夕相处中破土而出,也许只是朦胧的好感,亦或是真得喜欢,总之,柳大公子对于夏雪嫣是有不一样的感情的。而在夏雪嫣一年前嫁人后,柳江宁的心里不是滋味了好一阵子,才在声色犬马的纨绔日子中慢慢变淡。也许是心中的那份异样,直到现在,柳江宁依然是位初哥,这在京都纨绔层面是不可思议的。
‘看来,这具身子的原主人也不是太坏,至少没去祸害黄花大闺女。’柳江宁心中略微有些欣慰。
“雪…雪嫣,你为什么要投河呢?”
并未去叫这位青梅竹马的全名,而让柳江宁感到有些别扭,但依然这样做了。
女子听到他的问话,顿时将脑袋又低了下去,神情沮丧至极,单单那委屈的眼睛便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好了。”
夏雪嫣的身子猛地一动,甩动的头带起一串晶莹的泪珠,又要向河里投去,将正在静静等候女孩解释的柳江宁吓了一大跳。
还好反应够快,一把将女孩的纤腰死死抱住,柳江宁只感觉怀中的这具柔若无骨的身子很冷,而且在颤抖着,就如一只瑟瑟发抖流落街头的猫咪。
大清晨,浑身湿漉漉的河边两人这般模样,这种姿势,着实是很吸引眼球的,所幸此时的行人并不算多,而且因这几日昼夜温差较大而起了晨雾,洛河边二人身影朦朦胧胧,若不离近,还真看不真切。
怀中的女孩用力挣扎了两下,见无济于事,也便不再有所动作,只是低着头落泪,一声不吭。虽然觉出现在两人的姿势有些不雅暧昧,但害怕这位叫夏雪嫣的女孩又做出轻生举动,因此未敢松手。
遇到陌生人自杀都要伸一把援手,更何况还是认识的人,而且还是这般漂亮的人儿,那柳江宁更不会放任不管,他不喜欢“红颜早逝”、“天妒红颜”、“自古红颜多薄命”这类词语。这就如“老实的人儿容易吃亏,善良的人儿易受欺负”,柳江宁不喜欢,因为他觉得这些说法好没道理,凭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更容易逝去呢?
“心里有什么苦楚能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柳江宁声音尽量放的很轻柔,斟酌着语言,对着怀中湿漉漉的人儿说道,虽然佳人湿身,极尽诱惑,但此时对于他来说,却是半点想法都没有的。现在首要做的,便是挽救这欲自动凋零的花朵。还未绽放,便要枯萎,柳江宁同情的心隐隐作痛。
“跟我说说好吗?若你信任我的话。”
柳江宁等了一会儿夏雪嫣依然保持沉默,便又一次开口道。
怀中的人儿终于还是有了动静,只见她泛着泪光的双眸看着柳江宁,发青的樱唇嚅动,又抿住,内心似乎在挣扎,又仿佛在组织着语言。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不敢去相信他人,却又不得不相信,还好柳江宁是从小认识的。
“嗯。”
柳江宁稍稍犹豫了下,点点头。之所以没有马上颔首,那是因为,若答应了,便意味着一份责任,人命关天的责任。
女孩点点头,伸出了两只手臂,湿漉漉的衣袖紧紧贴在胳膊上,沾染了些许河水的泥污。
只见她右手缓缓地拉起了袖子,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柳江宁瞬间怔在了那里,眼睛睁大,似乎想费力的辨清真假虚实。好似早已想到柳江宁的反应,夏雪嫣又拉起右边的丝质衣袖。
那本应该光洁无瑕的两条纤细藕臂此时布满了鞭痕,有的已经结痂,也有好似是昨日才新添上去的,两条胳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如白玉蒙尘。密密麻麻的伤痕恐怖异常,让柳江宁头皮都有些发麻。
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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