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沧溟抬头看了师尊一眼,师尊的反应确实是平淡得让她有些奇怪了,她也根本无法通过师尊的表情来判断师尊的真实想法。但这种看不透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只会让她觉得师尊很神秘。
“韩老先生大概是这世上最痛恨天夭的人了,没有直接杀了你也能说明你在他心中是很重要的。”师尊唇角勾了勾,竟然只说出了这一句,阚沧溟又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对我说话可以随意些,我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师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又加了一句。于是这一句让阚沧溟觉得更加不自在了,因为她更加不清楚师尊到底是什么风格的人物了。
“额。。这个,我要是现在问您修炼的方法,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阚沧溟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竟然说出了如此不着调的话。但师尊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意趣盎然地看着她,但阚沧溟说不出她的眼神到底给她什么感觉,竟然有些温暖,有些熟悉,然而她分明以前从来没见过师尊。
师尊又倒了一盏茶,说道:“无妨,你修道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都说来听听。”阚沧溟一听心中很开心,心中的疑惑如开闸的水一样倾倒而出,师尊也是有十足的耐性,自己问一个,师尊就解答一个,这一场对话竟然持续了半个时辰。
最终,阚沧溟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而师尊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个优雅挺拔的坐姿,未尝有丝毫的晃动,可见师尊倒是个刚柔并济的女子,阚沧溟很喜欢。偏着头看了师尊一会儿,照常来说被人这样盯着看早就会生气了,但师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要总是这样盯着别人,没礼貌。”
阚沧溟顺从地点点头,而后问道:“师尊可以教我女人的礼仪吗?”
“怎么?你想学?”
“恩,我不想被人说成是没教养的野孩子。”阚沧溟点点头,自然地答道。师尊的手又顿了一下,而后说了句:“好。”
阚沧溟:“。”她觉得师尊简直是个话题终结者,所有的话题竟然都是她自己起头的,她现在是真不知道是走是留。
“恩。。你的住处。。”谢天谢地,师尊终于说话了,阚沧溟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是这大殿之后的另一座中殿,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当然,你若觉得那里冷清无趣,也可以来我这里,房间随你选,有个人陪我也是好的。”
阚沧溟笑了笑,眉眼弯弯:“那我就厚颜在师尊这里选一间屋可好?如此徒弟想询问什么问题也方便不少。”
师尊点了点头:“恩,随你吧。一二两楼都可以选,三楼以上暂时不行,你会受伤的。”
“是,徒儿告退。”阚沧溟起身作揖离开。
目送着阚沧溟出去,师尊突然一招手,阚沧溟刚刚喝过茶的茶杯就紧紧地攥在了她的手里,她的表情无比纠结,像是担心、痛恨、思念、悲戚的混合。良久,她将茶杯放下,执起刚刚放下的书卷侧卧着读了起来,表情恢复了先前的无悲无喜。
阚沧溟出了师尊的卧居,立刻撒起欢儿来。虽说这庞大的宫殿着实冷清了点儿,但自己住在这里好歹是有师尊在的,以后再不用担心自己的衣食住行问题了。哼着小曲儿漫无目的的闲逛,阚沧溟不求一个多华丽的房间,只要她看上眼的就成,所以也不着急,四下打量着。
“嗯?”阚沧溟现在已经走到了二楼广阔空间的角落里,却被一个房间吸引了。只是推开了门扫视了一圈,阚沧溟就喜欢这个房间,因为这里空荡荡什么装饰也没有,却给人以满溢淳厚之感。那感觉像是隐去了锐芒的剑刃,又像是封存了巍峨的刀锋,那般温润的感觉让人享受,那隐匿的肃杀令人不寒而栗。真是一种。。扭曲的享受。
“啪”的一声,阚沧溟打了个响指,表明自己已经确定就要这个房间。远远地传来师尊的声音:“选好了就把自己的右手印在门扉上,它会自动记录你的气息,这样以后不需要门锁就可以自动防护了。之后,就随你折腾了。”阚沧溟听完,点点头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手掌贴在门扉之上,阚沧溟觉得有霎时的暖流流过,而后就再无其他感觉。奇怪的收回手,门扉上已然印下她手掌的形状。不过。。我这手还真是小啊,握武器肯定费力,阚沧溟满头黑线地想。
背着手走进了房间,没等阚沧溟回身关门,门已经自动缓缓闭合了,没发出一点儿声响。阚沧溟摇摇头,啧啧称奇。房间不大,却也不小,阚沧溟没有什么大的行囊,只有临行时的一个背包伴随左右,里面全都是些俗世里的小玩意儿,有关修炼的东西真心一件都没有。好在房间里还是有张床铺的,没有韩骁御那里的木板硬床那么粗陋,却也没有如何的极尽奢华,只是平凡普通的雕花木床,上边铺着被褥和绣着青花的素被,看上去柔软温暖。
阚沧溟一跃而上“大”字躺在了床铺上,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过去的十五年里她的生活就像小舟泛于湖上的行进速度,节奏堪比老年人悠哉的生活,然而她刚到銮阁不到半个月,她的人生进度仿佛被加了五十重快进,一个个认识的人,一件件经历的事,打得她头晕目眩。师尊、韩骁御、卿秀、洪颜。。洪颜。。怎么样了呢?阚沧溟翻了个身,她有点想她,又不敢想她,她现在是天夭,会伤到洪颜的。
“啊~~”阚沧溟声音扭曲地低吼着,双手胡乱揉弄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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