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白弧开着暖气的车里,月彻感觉自己像一块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黄油,放到了微波炉里,渐渐地要融化了。白弧帮她系好安全带,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与以往她冰冷僵硬的小手不同,这次钻进掌心的却是一双柔软的蓝色手套,带着不一样的温度。
“这个是你自己织的吗?”
“这个啊,是刚才出来是经理给的,说是公司里的员工都有的。”没有多加掩饰,月彻简单明了地回答。
“哈,那肯定没有我的手暖啦。”白弧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擦着,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确实,白弧的手,一年四季,都是那么温暖。即使是十二月的天,水龙头的自来水将月彻的手冻得跟红萝卜一样,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帮月彻洗米洗菜,洗完后手还是像原来那么温暖。为此,月彻还笑他像个行走的暖炉,走在街上谁过来还能取一下暖,造福人类呢。
“但我是专属于你的呀。”
在两旁路灯的灯光下,公路像一条向远处无线延伸的黄色腰带,两旁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只能隐约听到一两只虫子冻得咯吱咯吱叫的声音。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像黄色田野里一只独行的黑色猎豹,正朝着他既定的猎物奔腾而去。
广播里播着古老的调子,悠悠扬扬,身旁的白弧轻声跟着哼,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月彻头靠着窗户,看着路灯柔黄色灯光下他美好的侧脸,胸口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不觉竟有一丝困意。
认识白弧是四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月彻刚从家乡来到黄锦镇,人生地不熟,带着一只一个人高的行李箱,叫了一只出租车,想要找个旅店先安顿下来。半路上司机以车出故障为由骗她下车,丧心病狂地卷走了她所有的财产。那时候刚刚入秋,身无分文的她蜷缩在公园冰冷的长椅上,心里凉到了极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出现的白弧就像上帝派来的天使一样。年轻帅气的他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西装,眼睛像夜晚的星辰那么明亮,他对月彻露出温暖的笑容,瞬间就融化了她内心结的冰。白弧帮月彻找房子,找工作,两人渐渐熟悉起来。白弧的妹妹白沫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跟她成了要好的姐妹。这更让月彻觉得,对于白弧,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当时怎么会傻傻地跟他走呢,万一被再被骗一次可怎么办呢。
白弧会露出洁白洁白的牙齿说,这叫命中注定。
车子到达公寓时,月彻已经睡过去了。白弧将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衣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宠溺地摸摸她柔软的秀发,在她眉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便下了车。
穆冥用幽深的紫眸盯着他,身后黑色的披风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跟了一路,不累吗。”白弧咧嘴对他笑。
“比起你,这算什么,”穆冥看着他,眼里尽是不屑与嘲讽,“何必装得如此深情,早晚会被试穿的。”
“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白弧的眼睛变成一片琥珀色,映着穆冥匕首般锐利的牙齿,“我一定不会让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和你们不一样,在你们这些冷血动物眼里,她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对于我来说,她是最忠实的伴侣,是任何权力都换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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