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没结束?青鸾内心无声地嘶吼着。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只觉得痛楚似乎在减轻,身体开始变得冰冷。
快了…很快就要结束了…青鸾有些遗憾,也许几千年,也许有上万年,她都没有一个朋友…没有身体的时候,无声无息,世间万物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后来有了身体…却在地下室里暗无天日十几年,像个炼药机器,周围都是监管她的人,一朝带着那身体逃出去,却是几年的时间都在到处躲藏,也很少和人交往。后则慕和白逸仙…也许是跟她说过最多话的人吧。
恍惚间青鸾似乎看到了后则慕的身影,又好像自己已经死了。不多会,又就觉得自己的胃在燃烧,再经四肢百骸,好像浑身泡在温泉里,越来越热。
好难受…好像在火上烤…
好热,好痛…
不…快停下…
后则慕神色阴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着,恨不得自己再快一点。
他方才出了山谷,在外围林中找了一会,仍不见白逸仙几人踪影,就往落云瀑布方向而去。果真在路上看见风二,这才知道缘由。
他们几人原本在赤焰谷入口处不远等着他们二人,墨影只身前往神甫山众徒藏身之处。只是午时将至之时,白逸仙发现谷内阵法在变幻,立刻带风一风二两人退出山谷。却不知神甫山二长老带着一众弟子在赤焰谷外徘徊,似乎是在想着办法进入谷中。撞见他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那二长老修得仙法大成已经多年,更是下手狠辣,白逸仙年龄尚小,灵力不足,一不小心着了道,受了不小的伤。危急之刻,唯有让风二带白逸仙先往落云瀑布,风一引开二长老等人。
后则慕闻言却是大惊,肃杀之气骤起,急问:“这一次神甫山来了几个长老?”
风二一愣,迅速回道:“二长老和五长老。”
后则慕来不及多想,御风极速飞往赤焰谷,看到的就是青鸾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仔细一探脉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见丹药起效,准备带她离开,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四面八方的热气好像找到了方向,翻腾滚滚地涌向她体内。后则慕意识到了什么,抱着她往洞穴而去。
而此刻的青鸾正痛不欲生,全身经骨像是被烈火煅烧,一寸一寸的被肆虐,一寸一寸在生长。经骨重塑,必先摧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鸾才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盘坐在黑曜石上,有一股如同清泉一般的力量从她背心处流入,流往四肢百骸。
她艰难转头向后看去,只看到后则慕那幽深如浩海的眼眸中,自己慢慢变成身覆青羽的样子。
一声如仙乐般啼鸣响彻赤焰山,万兽皆惧,匍匐于地。万物寂静,祥云东来。
瑞鸟出世了。
整个东于国都惊动了,五彩祥云铺天盖地,几乎整个东于国的人都抬头望上天际。
瑞鸟出世,天下太平安宁则见。
一时间,大陆上一片嘈杂。各大仙派皆派人前往赤焰山。
青鸾很想哭,再活一世,她却变成了一只鸟?
她不是歧视鸟类,只是,她恐高啊!
这世上还有鸟会恐高吗,这不是逗她玩吗?
青鸾看向后则慕,只觉得自己很丑,一身青羽又如何,不敢飞,久了也只会变成只能在路上行走的鸵鸟罢了。青鸾沮丧地垂下自己的鸟首,刚想开口,却只发出了婉转悦耳的清啼,她霎时间就止住了声音。
“青鸾。”后则慕轻唤,“你真美。”
青鸾盯着他却不作声,后则慕轻笑出来:“青鸾,你知不知道今天过后,会有多少人来争夺你,奉你为神鸟,为九天之下最尊贵的瑞鸟,而你却觉得自己丑?”
青鸾瞪大凤眼,又清啼两声。
“走,我带你去飞。”后则慕一手抱住已化为鸾鸟真身的青鸾,一手破开洞穴之顶,御风而上,很快到达云际之下,俯望整个赤焰山。
鸾鸟不过只有半臂之高,此刻鸟爪紧抓着后则慕身上那不凡的衣襟,双翅微张挂在后则慕臂弯上,惊恐地将鸟首埋在他怀里。
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他胸膛传出:“飞是你的本能。世人皆云鸾鸟一族,最擅歌舞,却忘了他们御风而飞的本事仅仅次于大鹏。”
青鸾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
“呆鸟,我保证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掉下去。”
青鸾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他,眼中似有水光。
后则慕叹了一口气,正想带青鸾落地。只是今日的动静太大,东于国只怕绝不让自己带她离去,他带的人不多,要带走她离开东于国谈何容易。若是留她下来,又担心她化形为人却身无半点灵力,更别说有仙法防身,况且她不肯飞。不飞的瑞鸟,也不知道世人会如何看待。
后则慕不过刚徐徐而下,青鸾却从他怀里挣脱,竟直直往下跌。后则慕心中一紧,连忙追上,青鸾却生疏地挥动翅膀,上下几个翻滚,才颤颤巍巍地往前飞去。
后则慕这才放下心来,御风紧跟在她身边。
青鸾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她本该如此,本就该翱翔在碧空之下,做一只无忧无虑,快活自在的鸾鸟。她忍不住想唱歌,她也唱了出来。
天际间传来瑞鸟的清啼,如仙乐缭绕,飘然出世,又如天籁之音,不绝于耳。
后则慕看着她,看着她小小的青色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奇异而瑞和的光,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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