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希望她太辛苦。”徐意如接过柳儿手里的莲子羹,搅了搅,“这几日她都没怎么休息。”
“是啊,留香姐说大小姐睡得不□□稳,时常做噩梦。”柳儿如实禀告。
徐意如愣了愣:“她倒是没和我提起。”
陈容见徐意如端了莲子羹上来,正好有些饿了,放下了毛笔,“好香啊。”
徐意如放下碗,温柔地开口:“那你多吃点,不够厨房还有。”
陈容忙不迭点头。
晚上陈容也累了,洗漱完毕正要睡下,听到徐意如敲门,有些疑惑,“有事吗?”
徐意如手里提着灯笼,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背后是被月光映照的大树和高墙。
风吹动树叶,声音簌簌。
徐意如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握紧了灯笼的长杆,“我……我听说你晚上睡得不安稳,今晚来陪你……”
陈容本来觉得没必要,想拒绝,可是犹豫时徐意如已经进了房间了。干脆关上了门,不再推辞。
反正她是个正人君子。
徐意如睡在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容闲聊。黑暗里不可避免的触碰,让陈容有些紧张。更加睡不着了。
徐意如叹了口气,突然靠过来钻进了陈容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长发蹭在陈容脸颊上,痒痒的,心跳漏了一拍,“好。”
徐意如微微动作,在陈容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随后枕着陈容的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陈容闻着徐意如身上淡淡地香味,心里别样的安稳,搂住了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黑暗中徐意如慢慢弯了唇角。
系统幽幽地叹了口气,狗粮或许会迟到,但却不会缺席。它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扎心啊。
不过,任务的完成度已经百分之百了,也就意味着陈容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它一时间竟然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容。
反正这货要爱情不要事业,还是顺其自然吧……
徐意如大清早就接到了楼外楼小宴的请帖,是俞南城一位夫人的寿宴,和徐家关系倒是不错,请帖上言辞恳切地让徐意如参加。
“马车在外边等着呢。”柳儿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周到啊……”
陈容出了房门,看徐意如拿着请帖,问了问知晓事情后,笑了笑,“去吧,每天待在家里多无聊啊。”
“那你呢?”徐意如不放心陈容。
“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把院子重新布置一下,你回来的时候让人送些松石过来。”陈容随口道,“这里种的兰草都死了,重新种一些。”
徐意如点了点头,回房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陈容不善打理这些,规划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倒是后院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虽然开的晚,也不如荷花汀的壮阔,可倒也别有一种清秀感。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只乌龟了?”陈容一愣。
下人回道:“您曾经和小姐开玩笑说乌龟追白鲤,后来小姐便放了只乌龟进去养着。”
陈容想到这一茬有些忍俊不禁。
她摘了根荷叶,弯着腰伸手去逗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乌龟,正在这时候一只箭“刷”一声,堪堪擦着她的脸颊而过,险些弄伤了她。
“谁?!”陈容到底有些武功在身上,很快反应过来,看到趴在围墙上的几个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吩咐下人:“去找人支援。”
“是。”
另一边,徐意如上马车,倚靠着车窗,抬手拢了拢碎发,突然发现鬓上一只垂珠钗子不见了,皱了皱眉:“停车!”
“小姐,怎么了?”柳儿有些疑惑。
“我的对钗掉了一支。”徐意如看了看车里并没有,有些闷,挑开了车帘,“车夫,停车,我回去找个东西。”
车轱辘压着青石板街道的声音不绝于耳,马跑的太快,马车摇摇晃晃的。
车夫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心虚道:“宴会就要开始了,小姐还是先赶过去再说吧?”
徐意如察觉到车夫的不对劲,夺过柳儿正在削水果的匕首,抵在车夫的脖颈上,压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冷斥:“停车。”
柳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看她态度坚决,也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是是是……”车夫赶紧停下,拉住了缰绳,有些心有余悸,“刀剑无眼,小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小姐您别动手,别,我只是受人指使而已,是殷家,殷公子的吩咐……”车夫没想到徐意如真的敢下手,脖子上被刀压着的地方凉凉的,可是却有温热液体滑进了衣襟。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殷家……”徐意如抿了抿唇,紧紧地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老老实实把我们送回去,不然……”
车夫哪里还敢作死,被要挟着自然是乖乖答应了。
徐家大门紧闭着,丫鬟们见到徐意如,都神色莫测的劝她不要去后院,“小姐,有刺客,你不要去……”
“闭嘴!”徐意如眉梢仿佛有寒霜凝结,“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徐府!”
她说完后就匆匆忙忙跑去了后院,刚进垂花门,就看到陈容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花草假石凌乱了一地,护卫们抵挡着,一时间难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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