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够了这登徒子,墨离才从板凳上跳下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洗漱去了。
王成仁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不韵世事的姑娘家,想趁机占了便宜。现在看起来,他错的挺离谱的。
墨离用过早饭才慢悠悠的踱回她的房间,王成仁还佝偻着腰,保持着准备要掀开被褥的姿势,只是身子在不停的打抖打颤。
她还想好好地教育这个登徒子为人善恶什么什么的,便听到门外的丫鬟在唤她,“墨姑娘,王爷说皇宫里的人来了。”
墨离撇了一眼门外,又撇了一眼定在那的王成仁,撅噘嘴,有些无奈,道:“马上便来。”
然后看着王成仁这会估计腰板也快废了,便解了他的穴道,不管他以一个什么样狗吃屎的姿势跌倒在地上,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去了前院飞龙堂,看看这皇宫里来的是何等大人物。
待她慢不悠悠地晃到飞龙堂,才傻了眼。
飞龙堂里坐了十几位气势逼人的侍卫,最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那些看起来很厉害又别着佩刀的侍卫,而是坐在最上座,和诚王平起平坐的一位女子。
那女子衣着一身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胭脂色的丝线在衣料上锈出了几多桃花瓣,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只用了一只简单的玉簪绾了个的发式。然而最吸引墨离注意的是,她眉间一点娇艳似火的朱砂痣,恍若在烈烈真火中燃烧的玫瑰,又仿佛忘川途中盛开的曼珠沙华。
大抵是墨离傻傻的看着人家好一会,那女子也有些不解的朝她看了两眼,但并未多说些什么。
诚王随着那女子的目光才发现墨离站在门口朝里头张望,便对着那女子说道:“陛下这次的事情,我便派了这位姑娘随夜大人你一道,你看可好?”言罢,眸子里闪着讳如莫深的笑意。
那被诚王唤作夜大人的女子轻轻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墨离走去,身姿优雅高贵,却带着无尽的冷寂。
墨离也不退步,愣愣地瞅着夜大人,待她走到面前,墨离装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实际却是嗅了嗅夜大人身上的味道。
给她的感觉,这味道像是野火燃烧后,飘散在空气中的,火焰和阳光的味道,虽然很好闻,却总觉得其中隐隐掺杂了一丝死气。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夜大人,她瞳孔中的光彩那样鲜活,怎地身上会作一丝死气呢?这分明是死人身上才会作的味道,太奇怪了。
然而更奇怪地还在后头,那位夜大人抬起手,轻抚在墨离的额头上,似乎在寻找又或者是希望找到些什么。
墨离一时间没躲开,她瞧得清楚,那夜大人眼里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不多时,夜大人便回过头去,望着诚王,平静地道:“甚好。”
墨离一时间什么头脑都摸不着,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诚王卖给了夜大人...
“那个,夜大人?我有些事...”墨离有些犹豫地开口问,还顺带举了个小手。
夜大人头也不回地走回上座坐好,平静地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
诚王看着墨离像小学童一般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这会不方便笑出声,不然墨姑娘太没面子了,只好干咳一声,道:“墨姑娘,详细地事情一会夜大人会单独找你谈的,莫要太担心了。”
墨离这才算有些放心,到现在为止,崆峒印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她倒是不怎么急,可是羌凪还等着她的消息呢。
“那我先走罢,你们谈。”墨离既然知道一会那位夜大人会来找她,所有的事情夜大人肯定知道,便不愿在这人多气氛又很严肃的地方待着,连飞龙堂的门都懒得进,便一路轻松地回了她的房间。
她回到房里,见到王成仁已经不见了踪影,满意地点了点头,姑娘家的名节还是宝贵地紧,不然要是给别人瞅见她屋里有个登徒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咦?”墨离的目光买院落里四处扫荡着,倒是看见不远处,树下有一座石刻棋台,当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与自己对弈,下回在梦里说不定就能胜过师傅姐姐了。
她与师傅姐姐相识十年,对弈居然一次也不曾赢过,一想到这,她就愁地揪眉。不行不行,心不静,怎能对弈。赶紧念了几遍清心诀,才坐下来慢悠悠地下棋。
大约过去一炷香的功夫,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绕过棋台,在她对面坐下。
墨离愣愣地瞅着夜大人,她想着得问些什么,一时半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气自己嘴笨口拙,只好有些郁闷地接着下棋。
她刚下完黑棋,夜大人便从旁边取过一枚白棋轻轻地落在棋盘上,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静谧而温暖。
墨离眨了眨眼,道“夜大人,我...”
“对弈时切莫分心。”夜大人手中把玩着白棋,饶有兴趣地盯着棋盘,眼神专注的很。
墨离被噎了一句,师傅姐姐也这样说过她。只好埋头下棋,一时间黑白二子杀的难分难解。
渐渐地,黑棋总有灵光一闪的刹那,棋盘的走势逐渐扭转乾坤。
夜大人终于不再落子,抬起头眯了眯眼眸,嘴角浅浅的浮出一丝笑意,映耀着额间的那一点朱砂,像冬日里傲然开放的红梅,寒香悸动,人心温凉。
墨离眨眨眼睛,眸中的神采在散落的细碎阳光中显得亮晶晶的,恍若夏夜天空中点点闪烁的万千星辰。随后她露出了一个堪比天使一般的笑容,有点狡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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