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倒向地面。
一片混乱的时刻,缝纫室的门被忽然推开,“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什么事这么吵?”
昏沉中的喻峥嵘努力抬起脸,想看清这声音的主人。
黑色的头发,微卷的刘海,仔细看的话,眼角似乎还有颗红色的泪痣。
“真好,”昏迷的前一刻,喻峥嵘心想,“除了做梦,还能在死前看见你。”
第7章 守我的规矩
周遭一片光亮,意识慢慢回归。
在疼痛和疲倦的包围下,喻峥嵘勉力睁开双眼。
近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如他陷入昏迷前听到的声音。
“醒了?”
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躺在沙发上的喻峥嵘张开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祁……逸?”喻峥嵘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人,脸上写满了疑惑。
祁逸朝他点了点头。
“喻峥嵘。”
这三个字说的字正腔圆,一如十几年前,他们在校园里的第一次对话。
“你为什么在这儿?”喻峥嵘不解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祁逸双眼微眯,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前途无量的副市长乘龙快婿,为什么到黑水港来?而且,还弄成这副模样?”
喻峥嵘的思绪乱成一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双手被手铐反拷着,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而此刻的祁逸,全身穿着黑色的狱警制服,高筒皮靴擦的闪闪发亮。腰间皮带紧束,勾勒出妥贴的线条……
等等。
喻峥嵘的目光忽然落到祁逸的肩章上,赫然看见上面钉着一对银叶,两枚星花。
这是高级警督的肩章,放眼整个黑水港监狱,能有这样的行政级别的人,只有……
监狱长。
喻峥嵘心下骇然,他已经有十年没听到祁逸的消息了,这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笃笃。”
两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祁逸起身。
一个狱警推门进来,朝祁逸敬了个礼之后,双手奉上一个文件夹。
“长官,您要的档案。”
祁逸单手接过来:“出去吧。”
再次敬礼后,狱警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大门。
监狱长拖了把椅子到沙发前,叠起双腿,翻开文件夹。
“行贿罪,三年有期徒刑,”祁逸一页页翻着喻峥嵘的档案,“金额也不算太大,搞搞关系能判个缓刑……行贿这种可上可下的事情,凭你丈人的势力,怎么会让你到这里来受罪?”
喻峥嵘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祁逸翻完整本档案,一抬头,正撞上喻峥嵘凝视着他的眼神。
两人相视数秒,最终是祁逸先别开了眼神,起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没看出来吗?我‘行贿’的对象,是另一个副市长,前岳父的政敌,”喻峥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说话的语气却是满不在乎,“他受贿判的是无期,也关在黑水港。”
“‘前’岳父?”祁逸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字眼,脚步顿了一顿。
“你们的圈子太高端,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情我不懂。”
他在办公桌后坐下,再次看向喻峥嵘的时候,已是神情自若。
“不过,别说你是副市长的前女婿,就是副市长本人,来了黑水港,也得守我的规矩。”
祁逸说着,摁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
片刻之后,一个狱警敲门进了办公室。
祁逸示意狱警让喻峥嵘起来,自己则低头看了下档案的封面。
“90776——上工期间打架,严重违反纪律,扔到禁闭室去。”
狱警粗暴地把喻峥嵘从沙发上拉起来。
“关几天,长官?”
祁逸冷笑一声。
“关到我想放他出来为止。”
第8章 彼时年少
禁闭室四面无窗,尖形房顶挑高数米,斜面上装了一小块玻璃,即使天晴也只能透进一小束光。
所有的墙面上都贴了厚厚的吸音海绵,据说在这个禁闭室里,无论怎么哭天抢地,外面都听不到,无论怎么撞墙寻死,人都死不了。
喻峥嵘仰面躺在禁闭室唯一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窗里漏下的一束光。
祁逸是监狱长,是那个监狱里人见人怕,还广收男宠的纳粹。
黑色的禁闭室里,灰尘在光线里旋转跳跃。喻峥嵘仔细回味着昨天和祁逸见面时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最终发现,自己印象最深的,居然是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朱红色泪痣。
一如十几年前,在校园里相遇的那刻……
那时的喻峥嵘刚升上金融系大二,九月还没过去,他就换了个女朋友。
新女友是隔壁系的系花,开学一起做迎新活动的时候认识,发消息约吃饭送礼物上自习,追了两个礼拜,顺利搞定。
上完自习的标准流程是送女友回宿舍,但连着送了几天之后,喻峥嵘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说系花有什么问题,而是,他老觉得有人跟着他。那种影影绰绰的感觉很难描摹,似乎总有一双眼睛盯在他背后。
甚至不止晚上,白天似乎也被人盯上了。
系花之前没有男朋友,喻峥嵘和前任也是和平分手,所以思虑再三,他觉得跟踪的人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
那天晚上九点刚过,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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