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就会巧妙地引出下一个话题,说什么事都恰到好处字字珠玑,也不会自己一味地高谈阔论,同样给四宝发表自己看法的空间和余地。
四宝虽然正经学问做的不咋地,但是杂七杂八的事情竟然知道不少,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还在兴头上,四宝一颗快从腔子里跳出来的心早都平复下来,忍不住对这位陆厂公的风采暗暗心折,佩服的不知如何是好。
跟他作对的那个陈家家主四宝也见过,虽然学识也渊博,态度也和气,但待人接物难免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味道,旁的不说,单说这人格魅力,陆厂公就要把那位陈家主甩出几条街去。
四宝都快乐不思蜀了,陆缜不经意嘴角含笑,不经意问了句:“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可定了亲事?我倒是知道京里有几个未出阁的名门闺秀...”
四宝本来在喝茶,闻言给呛的咳了声,连连摆摆手:“我这样的哪里配得上名门闺秀,再说我这些年一直跟家中父母天南海北的跑,更顾不上亲事。”
陆缜点了点头,又道:“家中伺候的通房妾室总该有吧?”
四宝给他问的有点脸红,又摆了摆手:“也没有,我爹不许我在内闱厮混,说是会耽误我课业。”
陆缜知道了想知道的,心满意足地附和道:“令尊说的在理。”
四宝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盘桓在心里多时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督主,我有个弟弟叫沈灵修,当年我们家被人陷害,他也被迫入宫为奴,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宫里?过的如何了?”
宫里的事儿都挺忌讳,其实她本来不敢打听的,不过见陆缜和气,待她也是诚心相交,不是那等凶神恶煞之辈,这才斗胆问了句。
陆缜自然不会特地去记一个小太监的名讳,想了想才道:“明日沐休结束我命人帮你查查,倘有机会,让你们兄弟见上一面也未尝不可。”
四宝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忙不迭地起身道谢。
陆缜含笑扶住她,殊不知现在欠下的人情债越多,以后利滚利还起来可就赔大了。
他顿了下又转了话头道:“上回听你说,你这次进京是为了拜李大儒为师?”
四宝给他套路的,不知不觉卸了防备,叹了口气道:“我爹想让我拜李大儒为师,做学问还是其次,能多交些人脉才是重要的,只不过我排了好几天的队,连李府的门槛都进不去,更别说参将他的考试了。”
她说完难免愤愤道:“李大儒倒是一片好心,共发了一百五十枚考试牌,只要能携考试牌进去的就能参加他的弟子选拔考试,考试牌若是真正发放完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有那些黑心肝的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考试牌,转手竟要卖五千两银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沈夙善于经营,整个沈家的家底倒不止五千两,但她总不可能为了个考试牌掏空家底吧?再说他们手里的考试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假的她估计真要被老爹给活活打死了。
陆缜唇角微勾:“我倒是能帮你在李大儒跟前提一句。”
四宝眼睛先是一亮,又不好意思地道:“我弟那事已经是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陆缜还想说话,一转头看见更漏,已经到用午饭的点了,便命人先摆饭上来。
四宝吃着山珍海味也挺开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命里没福气,吃了两个大闸蟹几块鱼脍竟然小腹隐隐胀痛起来,难道她海鲜过敏?不知道这身子是沈夙给的压力太大还是怎么的,反正一直没来大姨妈,她等于是n年没来过大姨妈了,所以也没往那处想。
四宝不敢再乱吃,小心喝了碗高汤就称自己饱了。
陆缜见她吃完也放下碗筷,就着方才的话题道:“李大儒那里我倒是能帮你引见,只不过也不能平白引见,让我先考校考校你。”
四宝也忘了肚子难受,挺直了身子道:“你说。”
陆缜笑了笑:“就先抽背你两篇诗经中的《桃夭》和《柏舟》吧。”
四宝‘啊’了声,这么简单?背诗经算是基础课程了吧,而且为啥专门挑这两篇...她疑惑不解地看了眼陆缜,还是清了清嗓子背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陆缜手指轻点在桌上跟着她背诵的节奏,尤其是听到那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时候,心念一动,几乎要忘了四宝的性别,只想着把这棵娇嫩粉软的小桃树栽到自己家来,尤其是听到那轻软温润的嗓音,觉着心肝都跟着一并酥了。
四宝背完一手桃夭,一抬眼发现那位陆提督神情温柔,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她心里颇为怪异,又开始背那首柏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陆缜笑着摇头:“不是邶风中的这首柏舟,而是鄘风中的柏舟。”
这两首一首是讲‘心忧’,而另一首则表达诚挚深厚的爱情,四宝没想到陆提督竟然这么有少女心,怔了下才开始要背诵,忽然小腹一阵闷痛,她忍不住蹙起眉,轻轻‘哎呦’了声。
☆、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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