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有什么亲朋好友是我不曾见到的么?”楚昭仰头望着楚行天,眸光盈盈,“我见到了陌生的女人在娘亲墓前孤立,她的身侧还跟着不少的侍卫。”
楚行天面色一僵,沉声道:“你与他们可有什么接触?”
“没有。”楚昭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遗憾,“我才靠近,那女人就走了。”
楚行天点头,神情稍微缓和些,半晌后才吩咐道:“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也不用管那人,日后见到了,远离就是。”
楚昭心中惊奇,父亲果然是认识的吧?可看着又不太像,难道说是仇人?“为什么?”追根究底的本能让楚昭继续开口,她不喜欢被蒙在了鼓里的感觉。
楚行天的脸色拉了下来,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楚昭,低声道:“不要问。”有的事情还不如永远都不知道得好。随着夫人的死去,一切如果能够被埋葬,那该多好?可是那人愿意么?如果甘心的话,怎么还会再来宁国?
“爹爹。”楚昭眼神中的茫然渐散,又想起了回府时候见到的那些人,她正色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闲事少管。”楚行天沉声道,“已经拟定了婚期,就在五月,你做好迎娶昭阳公主的准备吧。”
从昭阳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婚期将近,可是从楚行天口中得到的是一个确切的数字,这两者的冲击可是不一样。楚昭如遭当头一棒,什么探究神秘人的心思都消失不见了,脑海中只余下了“五月婚期”这四个字。她还会像以前那般抗拒成亲么?不会的,但是她仍旧有不平,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可爱的昭阳。明明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为什么要有如此遭遇?
第23章 凤栖梧
公主驸马之间的打打闹闹,朝中的人基本都是知情人,大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谁会傻到捅到了天子那处去,因而天子也不知两位驸马的际遇,只以为他们日子和睦着呢。可谁知道,李福禄大闹白玉楼的事情传到了宫中去,最后流言渐渐变成了二驸马私会昭阳公主,二公主知情后大怒派人来捉奸。
宁玉瑶要被那些编排事情的人给气死了,听清漪说了民间的传闻,心中便始终憋着一口气,怎么也放不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骂完了长平公主府上嚣张的家令,又开始骂楚昭混账。
“公主啊,您消消气。”清漪端着一杯茶走上前,又问道,“婚期将近,您是有什么打算么?我瞧着将军府的那位,虽然平日里恶劣了些,可性子不算坏,还救过公主您一命,要是与她成亲了,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说。”
宁玉瑶哼了一声,怒道:“谁要跟她成亲?我死都不会嫁给她的!”
清漪闻言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有转圜的余地,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松口。自家的公主怕是也知道了。不多说什么,她拍了拍脑袋,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情。“公主,皇后殿下那边说让您空闲了就去一遭呢。”
公主的清闲日子哪有什么要事,这“空闲”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在消遣谁。宁玉瑶瞪了清漪一眼,嘟囔了一声“更衣”,等到着装完毕后,便匆匆忙忙地往皇后殿中去。只不过到了殿中,才发现今日热闹得很,不只是太子长兄,就连嫂子长孙若水也在。
太子宁珏笑容清朗,见到了自家的妹妹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一声道:“瑶儿又偷溜出宫了?”
宁玉瑶张口就狡辩道:“哪有。”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她望向了太子轻声道:“太子和若水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同瑶儿说。”太子一听母亲如此言说,当即便行了礼退了出去,只不过临走前,望着宁玉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阿娘。”宁玉瑶在皇后的跟前放肆惯了,哪有什么宫中的礼仪可言?几步走到了长孙皇后跟前,握着她的手臂便开始撒娇。
长孙皇后摆正了脸色,询问道:“长平公主府上的人大闹白玉楼时,你是否在那处?”
宁玉瑶偷偷觑了皇后一眼,平日里温柔似水,可一旦摆出架子来,那也有几分威严。难不成就是为了白玉楼中的事情?她心中暗忖了一阵,垂头低声道:“是。”
长孙皇后又道:“二驸马也在?”
宁玉瑶点头道:“是。”
一听她应下了,长孙皇后当即流露出了几分责备的神情,开口道:“我说你成日往宫外跑成何体统?萧兰陵与你之间没有缘分,他如今是二驸马,你与他之间也没必要多往来,总该要避嫌吧?之前长平到你父皇跟前闹了一通,说了不少的话。”
“这又是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宁玉瑶拧眉,大感冤枉。在白玉楼里,她根本连萧兰陵的面都没见着,哪里生出这么多的事情?还有是哪个嘴碎的人,还传到了皇宫里头来?“阿娘,我与萧兰陵之间没什么。”
“你也该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了。”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又道,“宫外现在传将军府的那位小姐郁郁寡欢,说是因为你给她戴了一、一顶——”斟酌了一会儿,长孙皇后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可是宁玉瑶当下便明白过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她辩解道:“我那日分明与楚昭在一块儿。”见自己的娘亲脸上有几分怀疑,她又道,“阿娘,不如以你的名义将楚昭请到宫里来,我们之间都是女子,没什么好顾忌的。快成亲了,也好培养培养感情,省得我再往宫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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