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容榷求娶黎阳,一半是为了长宁公主和梁国公府的权势,另一半是为了黎阳出色的管家能力,这就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联姻,只是为了利用罢了,容榷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已经是朝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大统领容榷再次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问道:“听说她夜间睡不踏实,这几日可好些了?”
“按王爷的吩咐,已经换了熏香,王妃睡眠好多了,就是……”
还气得忍不住摔东西。
“气性还真大。”容榷说道,“把嘉乐院里的瓷器换下来,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套玛瑙的,摔东西不要紧,别把自己给伤着了。”
下人应诺,退下时,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从安王府带回来的那位歌姬,要如何安置?”
容榷的脸色马上冷淡下来,说道:“交给黎阳,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是。”
等下人离开后,容榷却露出异样的神色。
他总觉得,那个歌姬有问题。
那日在安王府,等他察觉出不对时已经太迟了,他莫名其妙喝醉,然后莫名其妙宿在安王府。
等他醒来,只看到一个纤细文弱的女子缩在床侧,衣衫不整,双眼带泪,怯生生地望着他。
容榷以为是自己酒后失仪,即使知道黎阳肯定要恼,也只能带着这个女子回府。
后来他回想当日的事情,总觉得疑惑,那天晚上,他真的碰那个歌姬了吗?
很多东西就不能细想,容榷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着手开始查。
“统领,您要的东西。”亲卫递上一封密信,然后恭敬退后,一言不发。
过了不知多久,亲卫听到一声重响,容榷将信件拍在桌面上,良久没有说话。
即使看不见容榷的表情,亲卫都知道王爷动怒了,怒气还不小。他愈发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这几日,那个歌姬如何?”
亲卫答道:“安分守己。”
容榷似乎冷笑了一声,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是。”
容榷走到嘉乐院,看到正房灯火通明。
看到他的侍女忙不迭来问好,容榷随意点了点头,大步跨入屋内。
黎阳正在灯下翻账本,她早就知道容榷来了,但她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黎阳想到今日母亲和长姐跟她说的话。
长姐沛阳嫁到英国公府,是人人艳羡的国公夫人,即使如此,沛阳还是在劝黎阳:“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你姐夫和我从小长大,现在还不是收了五六房姬妾?你是正室,没必要和妾侍夺宠,只要生下嫡子,握住管家权,那个姬妾能越过你?你要有容人之量,寻常男子都难免纳妾,更别说容榷是堂堂亲王,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臣。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
黎阳没想到,在她心中千好万好的姐姐会这样说,而自己的母亲,威风凛凛的大长公主,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她越想越憋屈,但又不好拂长姐和母亲的好意,只能自己忍着。回府后,她本来心里就不舒坦,现在听到容榷来了,更加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偏偏容榷站在烛火前,许久不挪窝。
黎阳被扰的静不下心,干脆啪的一声合上账本,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刚刚纳了一房歌姬么,人家都怀孕了,你不去看看?”
容榷如今已经是启吾卫大统领,满朝文武再无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就连皇上和他说话都是有商有量的。容榷暗暗感叹黎阳这脾气比圣上还大,但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哄着:“夜深了,看账本对眼睛不好,留在明日再看吧。”
黎阳冷笑:“用你管?”
满屋子侍女心肝乱颤,公主府的侍女都快哭出来了,县主啊,之前不是说好了,今日好好和王爷说话么,怎么又成这样了?
容榷叹气,知道今日这话不捅开,他是别想得到黎阳的笑脸了。于是,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安王府那个歌姬临产期就在这几日,你稍微照看些许。”
黎阳心里的火嗖一声蹿起来了,容榷不来说好话,还敢让她照看另一个替他怀孕的女人?她本欲抬头说些什么,却意外望进容榷的眼睛里。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不对,十月怀胎,如莺的预产期怎么会在这几日?
后来,如莺在第八个月诞下一女。黎阳特意跑过去查看,那个皱巴巴的女婴蜷在襁褓里,虽然瘦小,但绝对不是早产的样子。
黎阳此时已经生下两子,立刻就看出不对来。
黎阳在心里啧啧称奇,安王倒是心大,哦不,现在他是静安郡王了。
闹腾了八个月的黎阳心满意足地笑了。
等黎阳再次怀孕时,沛阳还很奇怪,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和好了?”
在亲姐姐面前,黎阳也不瞒着:“那个歌姬也是命苦,被人从安王府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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