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并把我的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没有被传上军事法庭,却仍然得面对皇室议会。我表现得非常平静,收敛了一贯张狂的作风,镇定地回答着皇室议会提出的各种刁难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他们就算当面给我难看,也不会做出对我有实质上的非难的裁决,我那个向来独断的父亲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吉尔伯特将我软禁式地强留在伊兰亲王府中,过度地保护起来,对一切接近我的人都十分紧张。何必呢?经过这件事,难道我还没吃够教训吗?我失去的不只是权力,黎明之牙是我所有成就的来源,杰夫利是我给予了一切信赖与爱情的骑士。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死亡,但到如今,我却觉得失去了生活的理由。
我再也不做任性的事,再也不向吉尔伯特撒娇了。我变得异常听话,像最忠诚的军人一向服从于吉尔伯特的每一个微小的指示。我不想从他脸上看到难过与愧疚的神色,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不带任何利益性目的对我好的人,我到现在才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不是用精神力,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用自己的思考来判断。
父皇来看这我,他亲口向我承认了命人在我的食物中下药的事。他对我说,[如果你的骑士忠于你,这场赌局你依然能赢,但是萨可,你看错人了,不但看错,还想要继续欺骗自己。我看中的人怎么会这么没用,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他失望了啊,既然不想失望,那从一开始就不要抱希望不就好了吗?就像我对杰夫利那样。我竟然妄图得到一个联邦间谍的忠诚,我一定是疯了。
[既然失望了,那就放过我吧,]我无力地对他说,[为什么偏偏要对我执着?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
他笑了笑,伸手慢慢地揉着我的头发,[萨可,别对我抱怨,是你自己要吸引我的。还得记那天你独自一人来到我的船上吗?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啊,但你的眼里却满是杀气,你知道吗,萨可,你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的颜色。我那时就在想,你一定杀过人,并曾从杀戮之中获得快乐。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拥有那种眼神,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的经历,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我别过头,躲开他的手,[你允许你的夫人们产下更多的孩子,然后把他们全都放在那个看似美好的庭院里。只有强者才能从那里出去,否则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皇室的认可。那个庭院是你的游乐场,我们都不过只是你的玩具而已。你从来都对庭院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那是因为你对那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安装在各个角落与各处住所里的隐形监视器,身为你的眼线的仆人们,还有你偶尔亲自改头换面之后来到我们身边。]
他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知道?]
[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自嘲地笑笑,[庭院里的人不被允许出去,而离开庭院的人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但我却悄悄跑回去过一次,原本应该无人的房子里住着自从你对我另眼相看以来便消失不见的葵雅夫人。]
他轻笑了下,[原来如此,那个多嘴的女人,原本看在她生出了两位优秀的王子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你喜欢那个间谍吗,萨可?]他突然这样问道,[都说爱情能蒙蔽人的眼睛,但我不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并不是因为爱上他所以才如此依赖与纵容他的吧?或者正好相反?]
[……对,]我向他承认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联邦间谍……在你挑出的二十名候选来到我眼前时,我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呵,知道,并且故意选择了他。萨可,你的自负终究还是害了你啊。]
我的天赋只在军事方面,对于其他科目都只是极普通的水平。我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或者可以说是笨更准确一点。但我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精神力,正如吉尔伯特所说的那样,我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就算精神力再强大,也看不清真实。
[等你身体好了,就进行“初拥”仪式吧,]他用手指划过我的脸,[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你会在我身下成长为什么样子。]
[我能拒绝吗?]
[你还认为你有拒绝的权力吗?]他骄傲地笑着,我仿佛能从他脸上看到自己将来的影子,[萨可,你还真是傻,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帝国的最高权力人。我能给你帝国的一切,你为什么要将如此巨大的利益往外推呢?获得真实的认同感又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并不是只要努力,就什么都能得到的。]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对他主动想要给我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争取。
我乖顺的表现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吉尔伯特依然不放心,但他已经确定我不会做傻事,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整天寸步不离地看着我。他终于允许我自由活动,但外出必需带上护卫队。即使得到了他的首肯,我也没有离开伊兰亲王府一步。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还能做什么事。
然而我也并不是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在等待机会罢了。这不能让吉尔伯特知道,否则我想他是会气得掐死我的吧?但我非做不可,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吧。
吉尔伯特要去边境巡视,大概一周才会回来。在他走后第二天,我带了护卫队去图书馆。随着周围的目光,我平静地来到我的个人阅读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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