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即时命人送给裘世祯,表明女儿已是自由身,裘世祯要买可以来买了。
裘世祯很快派了裘海过来。
“我家爷命我送聘金来。”裘海扬了扬手里的银票,道:“爷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想接了大小姐过去成亲,请沈老爷让大小姐跟我走,这银票马上就归沈老爷。”
“啊?”沈佑堂此时方想起,女儿在萧汝昌手中呢。他还不知沈青珞根本没进过萧家。
“沈老爷,请大小姐出来。”裘海大声道。
“我女儿……”沈佑堂吱吱唔唔,半晌道:“裘世祯不是只要我退亲吗?我女儿在萧家,让他自己去找萧汝昌要去。”
“小买卖都要银货两讫,更何况这样的大买卖,沈老爷交不出大小姐,恕小的无法给沈老爷银票,小的告辞。”
到手的银票要飞了,沈佑堂不甘心,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沈佑堂想出一个计策。
“我们先把婚书订下,然后明日一起上府衙告状,我告萧汝昌强占我女儿,裘世祯告萧汝昌强夺其妻。你今晚先给我一半银了,明日官司打赢了要回青珞,再给我另一半银子。”
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裘海被吓住了,裘世祯让他来说那番话,不过是想使之前沈青珞已跟萧汝昌走的了假象更真实,有几分想让沈青珞在萧府这消息传到挑裘家牌匾的江湖人口里,看能不能混淆视听,想不到沈佑堂直接出了这个虽是无良却很能让萧汝昌有苦说不出的主意。
太好了!裘世祯听了裘海的回报,兴奋得大力击掌。回府后他听说了挑牌匾一事,虽是与江湖人没有往来,琅寰阁的大名他听过,稍一联想便知萧汝昌找了琅寰阁。他又惊又怒之后,对事情的前局极恐惧担忧。
沈青珞若是被找到送给萧汝昌,即便婚事能退,人也要不回来了。若是没找到,裘家砸了琅寰阁招牌,只怕不只没有平静日子过子,一大家子被灭口也说不定。
想不到事情竟出了这个意外的转机。
裘海一来一回传话,已戌时了,裘世祯没让他再来回传话,亲自去了沈家。
白纸黑字,他的名字终于与沈青珞的名字并在一处。
裘世祯久久地看着婚书,眼眶微红,双腿繃得僵直,身躯微微发抖,脸上的肌肉在轻轻颤动。
“爷。“裘海轻轻地拉了拉裘世祯。
裘世祯回神,吹干墨迹,珍重地把婚书收进怀里。
裘世祯提议先上萧家谈谈,若能私下解决,就不见官了。
沈佑堂没有意见,怎么解决都行,他能拿到银子便可。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萧汝昌领教了沈佑堂无耻到极致的面目。
再想不到,吞了一口血退了亲,却还没完,沈佑堂竟还找他索要女儿。
更想不到,精心设下的局,到头来将自己套得死死的。
“世祯,沈青珞有没有在我这里,你心中有数。”萧汝昌面沉如水,盯着裘世祯一字一字道:“世祯,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有一说一,从不说谎言的人。难道过去的十几年,跟我一起长大的不是你。”
儿时十几年的交情,随着萧汝昌一步一局陷害,早已烟消云散,萧汝昌此时,还想用旧情来打动他,可笑!
裘世祯晒笑,淡淡道:“我没数,萧汝昌,咱们都不是糊涂人,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
萧汝昌确是心知肚明,眼前两条路,私了,去琅寰阁撤了委托。见官,把青珞交出来。
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想不到答应退亲竟带来更大的麻烦,若是不同意退亲,沈佑堂是单方面退亲,见官他还可以据理力争,未必没有胜算,脸也不会丢得太光。
此时亲事已退,自然不能扣着人家的女儿不还,虽说沈青珞并没有在他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还有珞宁商号两个邻居作证人,他百口难辩。
☆、春怀缱绻
时时顾着面子,刻刻要保全面子,到头来人没得到,银子白贴了许多,面子也丢光了。
萧汝昌长久地沉默着,裘世祯淡淡地等着,一言不发等他作出选择。
沈佑堂不耐烦地来回走了几圈后,对裘世祯道:“要不要告状,明日你到我府里通知我,我先走了。”
他留下来也不能对萧汝昌作出决定起什么作用,裘世祯点头同意。
从大开的厅门往向看,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都隐没下去了,连那一轮初升的明月,也朦胧黯淡。
萧汝昌一直保持着蜷曲的姿势缩在椅子上不动,不时抽搐一下的手指表明他没有睡了过去,表明他正在激烈地思索着。
裘世祯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没有催不敢催,他怕萧汝昌什么也不顾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琅寰阁那边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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