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峰皱了皱眉,不放心地问顾笑笑:“你真的没事?要不我还是让医生来看一下吧,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她那一个打十个的身板儿能有啥事?有也不用你瞎操心。”康以轩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一旁替自己倒了杯水。
顾笑笑的病房在手术后被康以轩升级到了vip独间,主治大夫也从外科医师变成了副院长,这就是钱的威力。看在康以轩的“钱”的份上,辛峰也就没打算和这位金主计较,于是最后叮嘱了顾笑笑几句,并表示警方已经在追查肇事车辆,让顾笑笑放心休息后就出去了。
等病房里就剩下顾笑笑和康以轩两人时,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康以轩,”顾笑笑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至少听起来别那么抖,“黑匣子丢了……”
“我知道。”康以轩坐在床边,看了眼顾笑笑那被掏空的包,“还有个更坏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顾笑笑的小心脏抽了抽,咽了口唾沫:“你、你说吧……”
“我把备份的u盘弄丢了,”康以轩伸手握住她那只没打点滴的手摇了摇,“一人一次,扯平了。”
“什么?!”顾笑笑猛地坐了起来,胸口肋骨断裂的地方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怎么会丢的?你也遇到车祸了?!”
“我呸!少乌鸦嘴!”康以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是被人偷走的。”
顾笑笑把u盘交给康以轩保管之后,他就一直随身带在身边。后来被董事会叫去康氏集团做澄清的时候,康以轩琢磨着这么重要的资料可不能带着进公司,万一澄清过程中那些老家伙们不信他的话,非要他把u盘交出来怎么办?
于是康以轩到了停车场时,干脆把u盘留在了车里。可等他被一群老家伙们盘问了个头晕眼花之后回到车里一看,u盘却不翼而飞了。
“所以当我听到你出车祸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盯上了我们,不想让我们把视频交给警方。”
事已至此,顾笑笑再怎么冲自己发脾气也没用:“所以你才知道我这边的黑匣子被偷了,但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的话,你不想让辛队知道这件事?”
康以轩用力敲了敲她的脑门:“你傻呀?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信!你到底看过谍战片没有?”
“现实生活里哪来那么多电影情节,别搞得神神叨叨的,我办案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顾笑笑摸着脑门有些不服气。
“我们昨晚才找到证据,今天一早刚出门就被逼着分头行动。然后你被车撞了,黑匣子不见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放在车里的u盘也被人偷走了。”康以轩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完后皱起眉头看着顾笑笑,“你办案这么多年,见过这种把时间控制得滴水不漏的巧合吗?”
顾笑笑越听心越凉,突然有种被无数条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想起了大学时看过的那些侦探小说和电影,后来进了警局,师兄们嘲笑她太异想天开,现实里哪有侦探小说里这么悬妙的情节。慢慢地,顾笑笑学会了怎么根据现实来推理案件,而非光凭异想天开。
其实康以轩所说的都并不是什么精妙布局,换个角度想,如果真有人想要阻止他们,这些事的发生也就合情合理了。只是当局者迷,顾笑笑平时都是站在刑警的角度去审视一起案件,所以能保持头脑清醒,但如今连自己都被卷进案件里了,不仅如此,还被撞了个措手不及。
深吸一口气,顾笑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跳脱出来。
她闭上眼靠在床上,开始回忆整个过程。而康以轩则难得地没有打扰她,或许是这段时间来,他已经习惯了顾笑笑的行事作风,两人间的默契也在逐步滋生。
“自己人,是自己人干的。”十分钟后顾笑笑睁开眼来,眼神清明地看着康以轩,声音也变得十分冷静,如今的她已经回到了顾队长的身份里。
康以轩疑惑地皱起眉头:“自己人?你指谁?”
“海洋之星的副钻出现在我手上,自然是有人想要把偷窃的事嫁祸给我,而那个人也就是开车撞我、偷黑匣子和偷u盘的凶手。”顾笑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头开始分析案件,“所以一切还是要从海洋之星被盗案开始说起。康以轩,有些事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愿意知道我所猜测的真相。”
“你相信我?”康以轩打断了她的解释。
顾笑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头:“我信。”
“很好,顾笑笑,那我也信你说的不是瞎编乱造。”康以轩整个人向前倾了倾,双手交握,满脸认真地看着顾笑笑,“你说吧,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保证在你说完之前不随便发火,也不跟你吵架。”
顾笑笑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康以轩能这么说,就表示他已经知道自己怀疑的人是谁了。
“康以轩,不是我矫情,但我的直觉很少会出错。”顾笑笑忍不住地想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一些从来没有跟康以轩说过的话,“从我身边走开,不要再参与调查了。康以轩,你爸曾提醒过我,有些事最后的真相不是我可以面对和承担的。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自从我决定开始调查海洋之星开始,自从我对你爸产生怀疑开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一旦我真的查出点什么来……”
“顾笑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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