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砖厂干浇水的活儿,就是砖坯子成型之前,那些土啊,煤灰渣子啥的混合体得加水和成型,才能上机器切成砖。她就是坐在一个高台上,浇水的,有专门的水龙头,看着那泥干了,就浇上点水,稀了,就开传送带,加上些土。
是整个厂里工人岗当中最轻松的活儿了。
高老四进了砖厂,原本也打算走一走士安大哥的路线,跟领导套套进乎的,但是呢,他家可没积下明子娘积下的那些人缘,而且他本人也就小学毕业,打铁本身就不硬。
走上层路线走不通,他就想别的招儿。自打知道这位四嫂的家世背景,就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不管怎么说,他的样貌是绝对拿得出手的,对方长得跟他实在不是一个级别,后世的小品里有一个形容脸型的形容词,叫猪腰子脸,实在是挺贴切的。
这时代的姑娘,结婚前能跟对象见上几面的,都少,大部分都是订婚见一面,下回见就是入洞房了,中间过年过节能去对方家里待上几天的,还得是开通的人家,这还得说是比过去那盲嫁哑嫁有进步了呢。哪见过高老四这样的啊,今天送一兜儿杏子,明天送几根甜杆儿,时不时的还给买半斤糖块,逮着机会就跟人姑娘聊起来没完,哄着姑娘笑个不停。
到了厂子停工的时候,早就哄得人家姑娘非他不嫁了。不但彩礼一分钱没要,只给做了两床被褥,打一个立柜就算完事儿,人姑娘家在镇里还有一间空房子,留给他们婚后住。
听说,这位新四嫂的姐夫,已经帮着高老四找好了新的工作,开春儿就能去供销社管库房了。那可是个肥差。
这位高四嫂,长的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是性格非常的好,特别的开朗,爱笑,身上有股子年青人特有的鲜活劲儿。还爱玩儿爱闹的。嫁过来没几天,跟半屯子年龄差不多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处得好,跟明子家的几姐妹处得尤其的好。明子娘很喜欢这位四嫂,说这孩子心眼儿正,知道里外。背着人儿的时候,也感慨,嫁给高老四,可惜了。
说来也是巧,这边儿高老四刚娶了副乡长的小姨子,过了还没几天呢。士安大哥就跟乡长的外甥女订了亲。
大哥的工作越发干得红火,已经正式当上砖厂的出纳员了。现在,他不光是砖厂里的红人儿了,就是乡里的领导,也都知道砖厂出了个小关,再机灵没有的,工作干得好,办事也灵活,别人办不了的事儿,交给他,准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这一年里,想给大哥保媒的人,都快把关家的门槛踏断了。真应了大哥刚出生时姥姥说的那句话,说大哥天生富贵相,将来长大了,那媳妇儿人选肯定有得是,明子娘得拿烧火棍扒拉着挑。
大哥也确实是挺挑。去年一年看了五六个,不是嫌人家个子太高,就是嫌人家太瘦看着不健康,要么就是说人家穿衣服不立整儿,再么就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最奇葩的一个理由,是挂面厂石大妈的闺女。石大妈特别喜欢士安大哥,一心想招他做女婿,甚至都跟大哥说了,只要大哥跟她闺女一结婚,她立刻退休,让大哥接班儿。结果,大哥嫌人家闺女腿不直……
这话没法儿直接跟石大妈说啊。大哥就说,怕以后万一两人性格不合,日子过得不顺心,对不起石大妈。石大妈当了一辈子领导了,还能不知道他啥意思啊。也就没强求,到底认了大哥当干儿子。还特意来家里跟明子爹娘见了面,聊了聊,把大哥这干儿子过了明路。
乡长姓朱,非常年纪,才刚二十四五岁,刚从妇女主任的什置升上来,还没有结婚,是个大姑娘呢。她外甥女只比她小四五岁,今天二十,姓李,比士安大哥小一岁。老家也是老都县的,后来搬去了两百里外的一个蒙族自治县叫新立屯的地方,那地方在松嫩平原上,离松花江的支流也近,种水稻的,日子过得比在老家的时候好。
朱乡长从小跟着自家大姐长大,跟这个大个甥女又没差上几岁,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亲近。参加工作之后,一直就惦记着帮自己外甥女找一门好亲事。这两年士安大哥在兴隆镇上层,算是公认的潜力股,领导都觉得这小孩儿机灵,可靠,人品过关,家里门风也正,前途也不会差了。正好年龄也合适,朱乡长就起了念头。
年前,她还不是乡长的时候,就跟大哥提了一嘴,大哥不可能连人都没见着就拒绝呀,就含糊的应着。过了年儿,人朱乡长就把外甥女给叫过来,安排进了砖厂干活儿。也不说介绍对象的事儿,就是让两个人先彼此有个印象。
朱乡长能这么安排,那就是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有信心的,相信看不露。
人李家姑娘也确实非常拿得出手。长得比明子二姐也不差什么了,身形也好,不胖不瘦,一米六二六三的身高,不高不矮。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儿,一笑眼睛弯弯的特别好看。人也爽利,说话办事儿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干活也勤快能干。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了。
等朱乡长再跟士安大哥提起婚事儿的时候,大哥就不言语了。朱乡长就明白啥意思了,回头儿就拖了砖厂的钟会计正式给说媒。家里明子爹娘已经从大哥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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