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国道:“我早已派人打听清楚,孙殿英为开脱罪责,曾派人给蒋介石夫妇送了大量的地宫珍宝贿赂他们。
“不光是蒋介石,凡是国民政府高官,孙殿英都用所盗珍宝大肆行贿,以求他们在蒋介石面前替他说话,这其中就包括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戴笠。
“戴笠是蒋介石身边的红人,孙殿英自然不敢怠慢他。你说戴笠这次来北平是奉蒋介石之命查办孙殿英,可依老夫看来,此案这几年来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引而不发。
“不过是蒋介石玩弄帝王之术,故意而为之。此次定然是蒋介石和戴笠的竹杠还没敲够,再来继续敲一大笔而已!”
方云奇不懂什么帝王之术,但见他这样说自己的爹,立时胀红了脸,不禁脱口而出道:“胡说,戴组长可不是这种人!”
赵宣国讶然,见他竟然急了,便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是跟着戴笠从南京来的,自然是维护戴笠了,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
方云奇自然不能告诉赵宣国自己与戴笠的关系,又怕他再对爹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便趁着赵宣国的话头顺势将话题转到铺子上来了。
他问道:“二叔,你好象和这间字画铺的刘掌柜很熟啊?”
赵宣国端茶呷了一阵,才放下杯子缓缓道:“其实这间古玩字画铺就是我们家开的,一来用于周旋京城权贵及打探各种消息,二来卖些祖传的玩意儿补贴家用,唉——不肖子孙败家啊!”
方云奇恍然道:“这么说来,那刘掌柜也是你们家的人了?”
赵宣国正色道:“他家世代在我家府上为奴,只是我家的奴才而已。你也不必叫他什么刘掌柜,只叫他老刘就行了。”
都这份上了,还摆主子的威风呢,真是马死不倒架呀,方云奇心中不禁对赵宣国这做派多少有些不悦。
正说着,刘掌柜推门而入,对赵宣国道:“二爷,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孙殿英和他的参谋长黄仁奎刚刚便服出城,往北而去。”
“哦——”赵宣国神情一振,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刘掌柜道:“不多,就一个警卫排。”
“真是天赐良机!”赵宣国一跃而起,又对空说道,“愿列祖列宗保佑,让不肖后代赵宣国今天就除了此贼!”
他语气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报仇机会来临的兴奋。
刘心寿刘掌柜也摸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我已派人跟着,随时会有消息传回。二爷,我是不是现在就跟上去,可是三爷那边怎么办?”
赵宣国猛一挥手,象一个充满杀伐决断的将军,绝然道:“先杀仇人,回头再想法救三弟,要是因杀仇人而救不了三弟,我想三弟也不会怪我的,出发!”
二人便欲出门。
方云奇一惊,心中暗道:“这赵宣国怕是被仇恨之火烧昏了头吧,为了报仇竟连自己胞弟也不顾了。
“再说孙殿英还带着个警卫排呢,任你武功再高,能跑得过枪子?就这么几个人,若是硬冲上去,那不是找死么?”
当下高声叫道:“且慢!”
赵宣国和刘心寿顿步回头,目光中满是疑惑。
方云奇道:“二叔,我到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兴许能管用。”
“说出来听听。”赵宣国转回身来。
方云奇道:“孙殿英和黄仁奎出城只带了一个警卫排,说明他们应走不多远,定是在城郊某处。
“二人又不着军装,而是穿着便服,我估计是去办什么重要而秘密之事,或是见什么人,上次他在壮元楼宴请戴组长就穿着便服。”
赵宣国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方云奇知他已表示同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便继续道:“不妨我们兵分两路,我先去军部埋伏,二叔去城外寻机刺杀孙殿英。刘掌柜安派人手在我和二叔之间联络,传递消息,并给我派一个机灵而熟悉路径的伙计跟随。
“只要二叔那边一动手,孙殿英的警卫排必然拼死保卫孙殿英,若城郊响起密集枪声,军部必然能够听见。
“军部的人知道孙殿英已外出,而他最铁心的结拜兄弟参谋长黄仁奎又不在,我料定军部必然会发生一些慌乱。
“早上在军部门口吃早餐时,我发现军部那条街上有几排木板房,只要军部稍微一乱,我就趁势在那木板房里放起一把火,只要火势一起,那条街必定大乱。
“街上一乱,军部将会更乱,到时我便趁乱捉住一个士兵,到僻静处脱掉他的衣服,让跟着我的那个伙计换上,扮着从城外跑回的伤兵,谎称孙殿英在城外受到大股部队攻击,请军部火速派兵增援。
“闻听军长有急,军部必倾巢出动救援,我此时便可强行冲入地牢救出三叔。
“二叔得手后不必回城,直接去回村的官道旁等我。刘掌柜再安排一辆马车停在路旁,等我和三叔一到,我们便立即驾车赶回家去,岂不神不知鬼不觉?”
刘心寿听得目瞪口呆,赞道:“小兄弟果然好计谋,好手段啊!”
赵宣国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良久叹道:“想不到,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谋略和胆识,真天生将才也!”
他站起身来对刘心寿道:“好,就依云奇所言,你速去准备。”
刘心寿应声而去,很快便安排好一切,进来禀报之后,赵宣国对方云奇抱抱拳,道声保重,便出了铺子直奔城北而来。
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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